的,却不想遇上这桩事,便暂且按捺住,道:“居士何时往燕家去?” 钟意瞥一下燕琅,随即便厌恶的挪开眼:“即刻动身吧。” …… 先前逃离那人心知此事即将闹大,唯恐燕家怪罪,匆忙回去通风报信。 燕琅之父燕宝寿娶妻弘农杨氏,岳家势大,一直不敢纳妾,杨氏生下长女燕贤妃后,年近四十,才生了独子燕琅,因而格外宠溺,惯得不成样子。 燕家夫妇听闻儿子被人一箭射伤,又被打断了腿,心中盛怒可想而知,吩咐人去请大夫来,又叫人给燕德妃送信,安排妥当之后,便气势汹汹,准备往青檀观去兴师问罪。 当然,儿子为何会被打伤,此等小节,便不必在意了。 他们还未出府,便听有人传禀,言说怀安居士与安国公府的郎君带了自家郎君回来。 燕宝寿与杨氏闻言,倒不好先失体面,端坐前厅,摆了问罪姿态。 钟意与沈复入得门去,便见燕家夫妇居于上座,面有余怒,心中冷笑,道:“燕家不识尊卑,毫无待客之道,难怪教出这样嚣张跋扈的郎君!” 怀安居士毕竟身居侍中,位同宰辅,燕宝寿心中有些打鼓,勉强起身,向她作揖,正待开口,就儿子被打伤之事问罪,钟意却先一步开口。 “区区白身,竟敢到青檀观去放肆,他仗的是谁的势,逞的是谁家威风?” 钟意不容拒绝的堵住了他的嘴:“多亏我令人打断他的腿,赏他个教训,否则,早晚都要为燕家招来灭顶之灾。” 她言笑晏晏,语气轻缓:“燕公,不必谢了。” 第30章 悔否 燕宝寿听得瞠目结舌,面皮涨红,竟说不出话来。 杨氏性情远比丈夫强势,闻言冷笑道:“居士好大威风,燕家的确无官无爵,但也容不得别人欺到头上,你说将人打伤便将人打伤,是轻视我们,还是轻视国法?” “燕夫人想说,那我们便好好说道,”钟意自去上首落座,道:“他大清早跑到青檀观去,语出轻薄,意图不轨,说的污言秽语简直没法子听,令郎是什么人,你们应当最清楚才对。” 杨氏面露讶异,哂笑道:“你一个出家女冠,竟将这种事宣之于口,好不知羞!” “我有什么好羞的?出言不逊,行事不端的人才该无地自容。”钟意嗤笑:“今日见了夫人,方知令郎如此,果真家学渊源。” 杨氏面上乍红乍白,强撑道:“我儿如此,未必不是居士自己不知检点,生了是非。” “夫人好一口歪理,”钟意听得无语,道:“倘若我现在上前,扇你一记耳光,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先自讨打,与人无尤?” 杨氏无言以对,钟意则道:“事情是在山门处发生的,我见到了,侍卫们见到了,沈侍郎也见到了,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能冤枉了他?” 沈复一直不曾言语,听她提及,方才道:“我今早前往,便见令郎失礼,方才动了弓箭,做不得假。” 燕宝寿讪讪道:“你们彼此相熟,未必不会言辞作假……” “燕公,”钟意加重语气,道:“青檀观是皇家道观,护卫们守的是陛下胞妹,我难道能叫他们统统改口,为我作假?” 她微微一笑,道:“再则,我也怕令郎先前犯得事太多,今次要发了。” 燕琅是个什么德行,燕家夫妇最为清楚,先前他四处欺男霸女,不知惹了多少祸事,去年还有个女郎被他所辱,愤而自尽,燕家送了五百两银子过去,连哄带逼,才给压下来。 京中勋贵门楣的郎君们到了年纪,家里边多半会帮着谋个官位,将来说亲也好看,然而燕琅因为名声太烂,竟没有官署肯要,这便可见一斑了。 那是独子,再不成器,也要护住,燕宝寿听钟意有翻儿子旧账的意思,先自软了三分:“犬子今日无礼,确是我们管教无方,居士既然已经出气,还请高抬贵手,饶他一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