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时早忘了,自己比儿子更怕死。 经这么一闹,滕誉怀里的孩子又开始哭了,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李太医忙上前想接过孩子,“殿下,您抱一会儿就好了,给微臣吧。” 他欲哭无泪了,他家殿下要谋名声也别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啊。 皇帝将视线转过去,眼中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却依旧训斥道:“你把老四抱出来做什么?不知道他此时不能吹风吗?你是想害死你弟弟吗?” 滕誉冷笑一声,将孩子递给一个宫女,径自问李太医:“他还能活多久?” “滕誉,你什么意思?”皇帝一步冲过来,举起手就想扇他一巴掌。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因为每次他也想问太医,自己还能活多久。 滕誉握住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却吐出最温和的话:“父皇担心,儿子铜皮鐡骨,小心手疼。” 李太医低着头,双手拢在袖子里,小声地回答:“用药好好调理着,也许能活七天到十天。” 场面安静了下来,滕誉嗤笑一声,“那离死也不远了。”他摘掉身上的防护,大步朝宫外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冲进澜馨殿,“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云贵妃正在等消息,见到来人忙问:“怎么样了?是不是那孽种死了?” 小太监狠狠地摇头,将皇帝召两位皇子入宫,到大皇子沾染了四皇子衣物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娘娘,太医说,四皇子还能活十天。” 云贵妃怒砸了一个花瓶,没去管四皇子能活几天,只顾着想她儿子有没有事,“那大皇子呢?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不会有事的,只是稍微碰一下,不会有事的!” “那个贱人!”云贵妃随手拿了一把剪刀,怒气冲冲地跑出涧馨殿。 “娘娘……不可冲动……”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忙追上来将人拦住,云贵妃的心腹宫女更是抱住她哭道:“娘娘,您现在不能去,否则怎么解释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呢?咱们可以派人再去打探消息,大皇子不会有事的。” “放开!”云贵妃挣脱开束缚,将剪刀砸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响才恢复了平静。 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优雅地转身走进大殿,叫了几个心腹进去伺候。 房门一关,云贵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因怒气而扭曲的脸,觉得自己越来越丑了,难怪皇帝会变心。 她拿了胭脂给自己上妆,平静地说:“早知道应该连那贱人也一起除了,本宫不过是想看她崩溃的模样,却让她有机会害了我儿。” “娘娘,大皇子不会有事的……要不咱们再去找个得了天花的人来?” 云贵妃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现在皇宫戒严了吗?而且宫里就有一个快死的孽种,何必那么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