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是把皇帝当仇人,最恨的也莫过于那段时间了,到现在,他所想的也不过是能为母后报仇,替她讨回公道而已。 如果没有最初的那十年恩宠,他想他的恨意不会这么深,人只有从云端跌下来才能感受到那切肤的痛苦。 怀里的人翻了个身,滕誉低头一看,见他的双手又往自己里衣钻,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自己身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这人常年身上都是凉的,夏天也许抱着会很舒服,但冬天可真是够折磨人的。 他运起内力,让自己全身暖和起来,听到某人睡梦中舒服的叹了口气,自己也跟着舒服起来。 不管前路如何,有这个人在身边,还是个如此神奇的少年,有何可惧的呢? 这一觉睡到黄昏才起来,滕誉刚睁开眼就听到一声惊讶的叫声,“咦....” 他循着声音看去,见殷旭裹着厚厚的披风站在窗口,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他出声问,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殷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花盆走过来,举到滕誉面前,“看,居然发芽了。” 滕誉想了半天才知道这棵刚冒芽的东西是什么,随机还想到当时殷旭跟他开玩笑的话,面无表情地说:“也就刚发芽而已,要等长大开花结果远着呢。” 殷旭推算了一下整个人心都凉了,他怎么把这点忘了,育灵果百年一结,就算现在发芽,等结果的时候他早是一抔黄土了。 笑意僵在嘴角,殷旭手一甩,将花盆稳稳地送回窗台,耷拉着脑袋说:“是啊,看来是没希望了。” 滕誉捏了捏他的脸颊,“等回宫就派人去找,天下虽然大,但只要有心,还是能找到的。” 殷旭想,那还真的不好说,万一全天下只有这一棵,而这棵树刚好就结完果了呢?百年啊百年,足够他和滕誉来个轮回了。 不过没期待就没失望,这件事还是别告诉滕誉的好。 殷旭上辈子对后代没有一点兴趣,他根本不想身边多出一个人来分担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阻碍他飞升的道路。 现在没了这条道,他便开始期待起来了,试想一下,有一个长得和他或者滕誉相像的小鬼,会哭会笑,看着他长大,应该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滕誉看他自娱自乐,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想什么想得这么开心?” “有吗?没有啊!”殷旭回过神来,刚才的幻想都破灭了,哪还有什么开心? “起吧,先去看看那两个小魔头,咱们最好先一步到魔教总坛,别被武林盟抢先了。” 殷旭兴致勃勃地将滕誉拉起来,还亲自给他穿衣服,只是这位从来没伺候人的动起手来,还真是惨不忍睹。 在第三次把滕誉的衣带系错了后,滕誉忍不住拂开他的手,“还是我来吧。” 殷旭松开手,看看他自己熟练地系好衣带,穿上外衣,系好腰带,“你自小身边就不缺人伺候,怎么会做这些?” 堂堂三皇子,怎么也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滕誉想到一些事情,嘴角笑了笑,自嘲道:“那是因为有一段时间不知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