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那儿下手,夫人不是说李月婵对您言听计从的吗?怎么,她没答应这赚钱的好事?” 李夫人的脸色沉下来,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她说:“是我失策了,一个庶女,没见过什么世面,区区三万两就吓得她不敢动弹。可如此匆忙之下,我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你们早该告诉我的!” 孙嬷嬷嗤笑一声,“听夫人这意思,这么重要的事,贵府孙少爷什么都没说呀,看来是知道怎么置身之外喽?” 李少夫人一听,顿时不悦道:“这么说还是我们的错了?祖辉也只想给他表弟出出气,谁知道会连带大皇子,否则……” “闭嘴!”李夫人突然斥责了一声,李少夫人一怔,心觉说错了话,不禁侧头看向贺明睿。 贺明睿自从那封信到来之时,整个人便沉默了下来,由着两家互相推卸责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贺惜朝知道了吗?不会吧,他们做的这么隐蔽,今天是贺惜朝的好日子,他一直在招待宾客,怎么可能还有精力管后院的事?是自己多想了吧。 可是,万一呢,那个人那么狡猾狠毒,临着大考都敢对自己下泻药,什么事他干不出来? 对了,他是故意送喜儿去的吧,就是为了让他母亲有冤无处申,一举丢了管家权,大夫人顺势接了收去。 堂姐……他真的不知道詹少奇有那样的毛病,等他知道的时候这门亲事已经成了,他也没办法呀! 大夫人会因此倒向贺惜朝吗? 他们里应外合要害死他! 会不会捅到皇上面前…… 萧铭,萧铭还会不会帮他,不,他也怕自己连累…… 所以他……就要死了吗? 贺明睿越想脸色越白,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忽然听到李祖辉的名字,他蓦地站起身问:“李祖辉呢,他怎么没来?” 贺明睿面如土色,双眼瞪凸,额头冷汗涔涔,李夫人看着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人呢?贺惜朝也是他表弟,今日那么多的皇子,他一直想结交的三皇子也在,为什么不来?”贺明睿刀锋般的眼睛看着李少夫人。 “明睿……祖辉他……”李夫人正想劝,贺明睿冷冷地说,“他不来,是躲出去了吧,可是我要是不好过,他能独善其身吗?” 此言一出,李夫人跟李少夫人顿时变了脸色。 “明睿,休得胡言乱语。”忽然老夫人出现在门口,她戴了一块抹额,神情是真的疲惫,本是不愿来的,可想想最终还是亲自走了一趟,却正好听到贺明睿威胁的话,顿时深觉不好。 “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明睿,如今这里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呐!这个时候更应该同舟同济,怎能互相攻讦?”老夫人拄了根拐杖重重地敲着地。 “祖母……”贺明睿看到老夫人,眼眶顿时红了。 老夫人心疼极了,可是她不得不教训道:“你一人的任性,牵扯了多少人,酿成了多大的灾难?你母亲为了你咽了苦果,去了家庙。而老身自从知道之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既怕安云轩知道,也怕国公爷知道,更怕圣上知道!其中哪怕泄露了一点风声,后果都难以承受!老身就你一个孙子,你要出了事,叫我怎么办,叫你爹娘怎么办?就是魏国公府都得毁于一旦啊!” 贺明睿哽咽着跪下来,“都是孙儿的错。”接着他转向李夫人,磕头道,“外祖母,我口不择言,我给您认错,表哥他躲出去也好,总之都是我的责任。” 李大少夫人吐出一口气,李夫人扶起他,用帕子擦着他的眼泪道:“外祖母知道,咱们别急,咱们再想想办法。” 说着她看向老夫人,定了定神,“如今最坏不过是贺惜朝跟大皇子将人带走,知晓了西山围场之事。可哪怕恨明睿入骨,只要贺惜朝还是魏国公府的人,他就不敢让皇上知道,否则他自己也别好过。” 老夫人颔首,“正是。国公爷刚给他大办了一场,堂堂解元,总不至于自毁长城。只要他不立刻说出去,我们也有时间周旋。” 李大少夫人说:“这是最坏的打算,不过都是猜测,万一贺惜朝不知道呢?娘,媳妇总觉他不过十二的年纪,心思不会这么深沉的吧?” 对贺惜朝的认识都是来自女儿跟外孙,真正没打过几次交道,李夫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