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欲。 他握着贺惜朝的手,另一手描绘着床上人的眉眼,轻轻抚平着蹙起的眉,小声说:“早点好起来呀,惜朝,以后这种吃苦受罪的事让哥哥来。” 贺惜朝掌灯十分才醒过来,头依旧昏沉,有些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 烛光下,看到头顶熟悉的床帷,他知道这是在景安宫,再时光往回倒转,然后便串起了画面。 他侧过头,就见萧弘下巴支在手臂上,趴在床前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惜朝,你总算醒了呀。” 有时候感动就在那么一瞬间,光影斑驳之中贺惜朝看到萧弘的那张笑脸,被病魔折磨的压抑心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你一直都在吗?”他抬起手,够向萧弘的脸,仿佛要确认这份真实。 萧弘狠狠地点头,“那当然,你烧成那样,我哪儿能放心走开!惜朝,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要是不早点去接你,你怎么办?” 他半空中截住贺惜朝的手,搁到了自己心口,往下一摁,“你摸摸,现在跳的依旧很厉害。” 贺惜朝闷闷地笑起来,脸颊不知道是因为高热还是什么,通红着。他侧了侧脸,想放开手却又舍不得。 萧弘衣裳穿得不厚,他身体向来好,不算单薄的胸膛下是颗有力的心脏,如他本人一般活泼有力。 再看萧弘其人,一双俊眉下的眼睛清澈地倒影着床上的贺惜朝,可见满心满眼都是他。 贺惜朝身体懒洋洋的,骨头依旧酸疼,可他好像感觉不到那份痛苦,只觉得自己深处暖阳之中,鼻尖嗅着幸福的味道。 不是一个人,不用体会那份孤独,有人守着他,比什么都好。 “表哥,谢谢你。” 谢谢你第一时间来找我,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开我,更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 贺惜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当初选择萧弘有多么的正确,不,是幸运。 “咳……”萧弘被贺惜朝带着温情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傻笑着,“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哥哥我照顾你应该的,就是……”他忽然记起来,立刻严肃了表情,沉声道,“那虎狼药不能再吃了,你知不知道本来养个三四天就能好的病,现在得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康复,惜朝,你真是乱来!” 贺惜朝微微一愣,心说萧弘怎么知道的,不过太医院能人辈出,检查地出来也是正常。 只是说起这件事,他的神色暗了暗,“我知道,这药是我自己求来的。我不想再等个三年,那样会打乱我所有的计划,更拖累你的脚步。还剩下一场,我想这会儿熬一熬总能坚持下来的,哪怕会有三五年卧床病榻我都再所不惜……” 萧弘听着直皱眉,“惜朝……” “可我还是失败了!”贺惜朝抬起头,眼里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无可奈何,以及一份认命,“哪怕我用了药,在第一天就答好了题……”他自嘲了一声,“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不让我得偿所愿,是我太贪心了,让别人栽了跟头,自然也有轮到自己的时候。” 然而萧弘却摇了摇头,不赞同道:“惜朝,我没你聪明,没你想得远,可不管什么理由,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甚至重过于皇权。我说的是真的,如果要让你的健康去换,我宁愿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哪怕最终……最终得低头臣服在我那帮弟弟脚下,也好过你缠绵病榻。” 他说到这里,也放宽心地笑着,“我以前觉得当太子很重要,可现在觉得也非得那把椅子不可,惜朝,如果父皇选择我自然最好,不行,咱俩好好过日子,自由自在也没什么关系,你真的不用这么拼命。” 贺惜朝听得心里温暖,嘴角高高地扬起,任谁知道自己被别人到重要位置都高兴,可他也觉得萧弘天真,“你可是嫡长子,你觉得你的弟弟们继位,还有你自由自在的时候吗?最好的下场莫过于圈禁,跟头猪一样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