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要了这个孩子,她也一定要要了阿沐的命。 她可以忍受他不爱她,但是她不能忍受他爱别人。除了江山和皇后,其他条件随她提。云裳想起这句话,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她没有那么伟大,她要的,只是玉石俱焚…… 云裳慢慢坐起身,从一块地砖下面摸出一个锦盒,她的不少蛊虫当时都被容妃毁了,但还有一些她精心照料的一直都藏在地下的暗格中。云裳看着它们眸中难得现出几分温和,不过转瞬间眼底就现出一丝狠厉,云裳合上锦盒眯了眯眼睛。 窗外深冬的阳光透过窗柩射进来,云裳在微冷的阳光下,突然又扬起嘴角,发出几声低低的浅笑…… ** 陶安坐在院里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身后的一树梅花开得正盛,将陶安映衬的越发清俊挺拔。陶老将军远远瞅着自己的儿子,倍感骄傲的同时也略略有些惆怅。 这般死心眼儿,真要是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这可如何是好。 陶老将军皱了皱眉,走到陶安旁边:“安儿啊,为父又给你看了几门亲事,都是朝中重臣的千金,你若不喜欢公主那般活泼的,这些个温婉淑德的,你也可从中挑一个。” 陶安头也不回的淡淡道:“不必了。” 陶老将军就知道他会如此,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你也不想想,阿沐将来还要做皇后,她已经不是你能高攀的了!” 陶安怔了一下,突然回头望向自己的父亲:“你说什么?” 陶老将军负手瞥了一眼陶安:“不然你以为她非要换个身份进宫是为了什么?以陛下对她的宠爱,她就算是一个宫女,都能独占陛下,但如今非要给自己安个显贵的身份,不就是为了有资格做皇后吗?” “不可能!”陶安“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剑站起身,长眉微蹙,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道:“阿沐才不会在乎什么后位。” 陶老将军眯了眯眼,冷笑道:“怪不得,阿沐现在直接和我谈条件,安儿,她已经变了,你还以为,她是那个任由你掌控的暗眼吗?” 陶安一怔:“和你谈条件?” 陶老将军点点头:“自陛下登基以来,后位一直空缺,除了他自己不想立,也是我与丞相相争不断,这个后位,就成了烫手山芋,不是谁都能坐,坐不好,就把命做没了。” 陶安心里自然知晓这一点,现在朝中将军府与丞相府势均力敌,后宫中容妃与太后更是明争暗斗波涛汹涌。那么,皇后的位置自然就代表了一种立场,无论哪边的人坐了,另一方的人都不会让她坐安稳,这个位置需要一个无论是心计还是胆识,都非常出色的人,与其早早立下给自己徒添麻烦,轩阳自然是将它空着,更省事儿一些。 可是…… 陶安手握成拳,低声问道:“她和你都说了什么?” 陶老将军捋了捋胡子笑了笑:“我们提出立她为后,这样将军府自然就得了便宜。” 天色阴沉的似乎又将到来一场暴风雪,院中有寒风吹过,陶安身后的梅花簌簌飘落,落在陶安的肩头,脚下。陶安手里握着的剑垂在地面上,锋利的剑刃沾着泥土点点。 陶老将军看了看陶安的脸色,心中忍不住一酸,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父亲知道你从小到大就是个识大体的,你再喜欢的东西只要你不能要,你都会默默的忍着。如今也是,该是你放手的时候了。” 陶安没有说话,提着剑径直向书房走去。 放手。说出来多容易的两个字。可是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的爱,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陶安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日没有出来。傍晚时分,寒风开始在屋外肆虐。等到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便是铺天盖地的大雪。 陶安站在书案前,身旁的一根蜡烛安静的燃烧着,映照着一室清冷。终于,陶安蹙了蹙眉,提笔在面前的一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