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过去?”宋飞寒搞不懂,秦蔓等了一晚上,看见人出来了怎么就往家跑。 秦蔓声音有些哽咽,不过明显能听出来话里的愉悦,“念念她们一定担心死了,我这个时候去就是添乱,我只要看见沈大哥他们平平安安的就行。” 宋飞寒挠挠头,“没懂你说什么。”不过他也该回家了,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呢。 握着沈恒温热、宽厚的手掌,沈念整个人像重新活过来一样,他哥和他爸确实没事儿,这不是做梦。 只是,他们最后抬出来得这两个担架上的人,早就没了呼吸。 沈恒和沈德运还有其他工人,帮忙将两具尸体抬到指定地方安放,这才回了家。 俩人浑身都是土,脸上擦破了皮,手上有划伤,好在都不是很重。 洗漱以后,俩人在沈念哀怨的眼神中上了药,全家这才算放下心来。 “实在不行,明天再去医院看看。”沈念知道,今天晚上的县医院一定人满为患,刚刚受伤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像沈恒他们擦破皮这种,估计都没人能管。 “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沈恒和沈德运心有余悸,要知道,他们也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差点儿就被埋在砖窑下了。要不是刚好有四轮子拉来土,他拽着他爸去搅拌机那儿,父子俩谁都逃不出来。 他俩前脚刚出砖窑,后脚砖窑就坍塌了。轰地一声,漫天尘烟,眼前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俩人离的不算太远,正好被崩出来的碎石擦伤了脸,好在都不太严重。 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全都往砖窑方向跑,有人腿快跑出来了,还有没坍塌的地方,大家拿工具,赶紧挖,救了不少人。 有几个人正好被砸在坍塌最严重的砖墙下。 重伤三人,轻伤十几人,最后两个人被挖出来的时候,脑袋被砸,早就没了气息。 这可是白泉县砖厂开厂以来,第一次事故。 沈恒轻描淡写将这个事儿说了一遍,只不过把他和沈德运刚出砖窑就坍塌的事儿改成,他俩晚上就没在砖窑里干活。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塌了呢?”刘春桥也算平复下来,只不过这事儿,想想都后怕,还不知道那些家属怎么办呢? 受伤的还好说,慢慢养养,以后还能干活。因为事故而亡的,都是家里的劳动力,到时候让全家怎么活? 沈恒喝了一口水,“砖窑去年年初就该翻修了,我们提了几次,韩厂长说没钱。下半年接了不少单子,已经发出去货的,货款也回的差不多了,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如果翻修砖厂,厂子就得停工,单子就得往后排。这就从去年年初拖到现在,这都五月份了。” 沈恒提起来就一肚子气,因为这个,他之前还跟韩厂长大吵了一架。可是有什么用?砖窑没翻修,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沈念他们听了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沈恒他们不在家提砖厂的事儿,有活儿干,脸色也不好的原因。 沈念一直知道,她哥其实心最善良,今天能最后从砖厂出来,一定是一直在救援,她看见他哥十个手指尖都破了。都说十指连心,这得多疼? 她哥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每一次事故的背后都有这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哪里会像沈恒说的那么简单。他也只是不想大家担心而已。 说着话,沈忆擀了面条,煮了一大锅,这一晚上谁都没吃饭,吃点儿热汤面正好。 “行了,大家都累了,担惊受怕一晚上,都去休息吧。”吃完饭,沈德运看着他哥,“哥,你晚上就在家睡吧,先别回去了。” “那不成。”沈德鸿看到自家弟弟和侄子安然无恙,也算放心了,“我跑出来,郑经理替我呢,你们都没事儿,我就回去了,不能让人家受累,咱拿着工钱呢不是?” 知道沈德鸿干什么都认真,沈德运也没强留,家里人也都洗洗躺下了,可是担惊受怕一晚上,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睡着的。 沈念坐在桌边,发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作业还没做,熬夜将作业昨完,心里也算平静了不少,这才关灯睡觉。 白泉县本来就不大,砖窑坍塌的事儿,第二天传得沸沸扬扬,学校里都在传这个事儿。 砖厂出事儿,沈恒他们自然不能再去上班,不过也没闲着,白天都去医院看同事去了。 经过一晚上的抢救,重伤的几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都在县医院住院。 中午的时候,沈恒回来却说了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