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袭朗就笑,“这可不是我算得准,是我们家老太爷把这些人的脾气摸透了。去寺里修身养性之前,给我留了点儿东西。” 秦明宇很替好友高兴,“到末了,你家老太爷终于想明白了。不容易。” 袭朗笑容清朗,“的确是不容易。” “以后怎么着啊?”秦明宇问的是老太爷和袭朗的父子情分。 “还能怎么着,顺其自然。”袭朗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我将前尘事都抹去不提,他也不见得完全理解、体谅。没缘分,认了。” “往后跟你儿子亲热点儿就行了。嗯,对了,”秦明宇取出一个雕刻观音像的羊脂玉牌,“去璞玉斋看到的,成色不错,留着给你儿子戴。” 袭朗接到手里,蹙眉道:“怎么一口一个儿子?我满心巴望着是个女儿呢。” 秦明宇哈哈地笑,“还不都一样?儿女双全多容易呢。”随后又道,“太子是不是得了皇上的提点,刻意让你跟蒋修染绑在一起?” 袭朗颔首,“是有那么点儿意思。” “你留心点儿,别让他把你带沟里去。” 袭朗哈哈大笑,“我跟他可走不到一条路上,就是一辈子掐架的命。” “这我信。”秦明宇也笑,“你们俩要是能一个鼻孔出气,可真就是活见鬼了。”在心里补了一句:为了那个人除外。 “走,跟我相看以后的妹夫去。”袭朗偏一偏头。 秦明宇问道:“冬儿的婚事还没定下来?” “没呢,得抓紧了。” 秦明宇先一步走向马车,袭朗唤住了他,“明宇,以后如果……别怪我。” 秦明宇略一思忖,洒脱的笑,“说什么呢,关你什么事儿?我都明白。” 真的,什么都明白。 都是在红尘俗世中打滚的人,哪里有真正的好人坏人。谁多一份真心,谁多一份耐心,就该得到回报。 他是那个少了耐心、恒心和清醒的,甚而这些年都不了解她喜欢什么,不能博得她展颜一笑。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为了错失一段情缘便迁怒别人,总不能因着自己得不到,就阻挠她被别人善待。 就像袭朗常说的那句话:一码归一码。 儿女情长不该与别的是非混为一谈。 如今清醒了,想到这些总是心里抽痛,亦因此分外明白,他不是她最好的出路。 如果袭朗认可一个人,最起码,于她而言,那个人待她最好。 ** 这两日,袭朗偶尔会去老太爷的书房翻阅公文卷宗,一次回房说也不知道老太爷是什么心思,把书房布置得不伦不类,让她得了空去看看,重新布置一番。 她很热衷这种事,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日午后,她带着两位妈妈、含笑几个丫鬟去往老太爷的书房,经过穿堂时,遥遥瞥见两个人,停下了脚步。 是袭胧,还有一个男子,好像是袭朗最近新收到身边的一个幕僚。 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面如冠玉,容颜清隽,现身说法何为玉树临风。 此刻,他一手握着一卷画轴,正面含微笑地与袭胧说着什么,袭胧神色专注地看着他,偶尔点一点头,末了曲膝行礼,似是在道谢。 男子后退一步,拱手还礼,随后离开。 袭胧转身望了望他的背影,唇畔浮现笑意,之后与身边两名丫鬟向穿堂走来。 香芷旋神色如常地举步前行。 袭胧看到了她,快步走上前来,“四嫂,你怎么又出来走动了?” 香芷旋骇笑,“总闷在房里会生病的。”这都怪那些大惊小怪的管事、丫鬟,好像怀胎之后整日躺在床上才妥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