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修为都不低,鲜少会出现净行这样的状况。 净行似乎真的能明白五色鹿的态度,他很快就放缓了脸色,站起身来语气平常地和五色鹿道:“我该去吃饭了。” 他说完,竟还问五色鹿道:“灵鹿你呢?要去吃草了吗?你如果饿的话,就先去吃了吧,我在这里给守着。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饶是五色鹿,听了净行的话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净行明白了五色鹿的意思,笑着挠了挠脑袋,道:“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和五色鹿合掌躬身一拜,才转身往外去了。 五色鹿瞪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几眼,才侧过头去重新望向静室那紧闭的房门。但半响,它忽然向着静室中叫了一声:“呦。” 没人回应,五色鹿也不失落,它重新安静了下来。 净行很快就填饱了肚子,重又回到了净涪的静室外头。 这会儿,五色鹿没理会他,全当他空气。 净行沙弥不明就里,他奇怪地看得五色鹿几眼,无奈都没得到回应,只能安静下来。 但晚膳用过之后,很快就是晚课时间了,净行是需要做晚课的。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过,净行沙弥接连看了五色鹿几眼,还是没得到五色鹿的回应,无奈何,他只能伸出手去,戳了戳五色鹿的身体。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里连白凌都保持着一小段距离的五色鹿,却就真的让净行这个小沙弥戳中了它的身体。 戳中第一下的时候,五色鹿只当自己是石头,但后来随着净行心情越来越焦急,他下手的频率也往上拔高了一整个档次。且看他那副不厌不烦的模样,该是五色鹿一直没回应他,他就能戳到它回应为止。 五色鹿不胜其扰,只能忿忿地一扭头,狠狠地瞪了这个扰人不倦的小沙弥一眼。 净行沙弥迎上五色鹿生气的眼睛,很有点愧疚,但他看看天色,还是问道:“灵鹿,我要做晚课了,你呢?” 五色鹿叫了一声:“呦。” 净行乖顺地点了点头:“好,我会保持安静的。” 他说完,也没多话,从他自己的随身褡裢里取出一个蒲团来,盘膝坐了上去,然后再从手腕上褪下那一串佛珠,两手拿在手上慢慢拨动。 他确实安静,即便是在做晚课,也只有一下一下暗沉的拨弄佛珠的声音。但五色鹿却知道,这个小沙弥并不真就是在偷懒,而只是将诵经的方式改成了默诵。 就如净涪一样。 想到净涪,五色鹿的心情就平和了几分,连早先因净行生起的闷气也都散了。 它将自己的头转回它最习惯的姿态,微闭着眼睛,也随着净行沙弥拨弄佛珠的声音在心底默诵《佛说阿弥陀经》。 做完晚课之后,净行没再像先前那样干等了,他征询过五色鹿,便开始将静室门口的那一片平地布置成他自己的地盘。 譬如他身前的案桌,譬如案桌上照亮这一片地界的油灯,还譬如他手上捧着的那一本佛经。 刘乐安来过一次,询问过净行的需求,却被净行简单的一句“我身上都带了”给打发了。 这一点也像净涪。 净涪也是这样的,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有,等到需要的时候完全不需要去哪里找,直接翻褡裢就行了。 五色鹿对净行的态度又更友好了一点。 但净行完全没有发现,他甚至都没去想过为什么,只按部就班地忙活他自己的事情。 到得夜深,净行收拾了东西,也没离开这地界,而是在原地铺了被褥,和五色鹿道过一句晚安就睡了。 五色鹿倒是照常的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天边只有蒙蒙的一抹亮光,邻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