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家师弟的意思。 这件事,如果妙潭寺出来的净生和净均不同意,他确实不好出手。 净涪想了想,伸手往自己眉心印堂处一抓,拉出一缕金色的佛光,递给净生。 净生拧着眉接过那缕佛光,手上佛光一吐,一道从未见过的陌生气息在他的手上上下浮动,左右回旋飘摇。 净均看着净生手上的那缕气息,才刚想到什么,就听见净生问净涪:“净涪师弟,这就是那齐以安的气息?” 净涪点头。 净生又细细感受了一番,记下这缕气息的波动,转手便将这缕气息递给了净均。 净均看了又看,也记了下来,接着又递回到净生手上。 其实净生和净均来找净涪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这一缕气息。如今目的达成,事情又颇为紧急,净生和净均两人便告辞离开了。 净涪也没挽留,他站在院门边,目送着净生净均两人走远。 当日清知僧人一直在齐以安身后追了两天,也没能真正抓住齐以安。如今这净生净均两位僧人修为可比清知僧人差远了,就凭他们,想要凭借一缕气息抓住齐以安,岂不是妄想? 净涪对齐以安的逃生水平很有信心。 他转身又回了屋里,重新站在案桌上,摊开白纸,提起笔又开始一字字默写经卷。 三日后,净涪将自己抄写的经卷递交上去,看着他度牒那最后一页上的任务全部被标记完成。 他冲着验收经卷的僧人颌首一礼,收回自己的度牒,也没再看那面灰色石壁上垂挂着的任务木牌,径自出了杂事堂,往自己的禅院走去。 他才刚推开闭合的门扉,便听身后有人叫他。 净涪扭头看去,果然是净生。 这一次,只有净生一人,不见他的师弟。 净涪打量着眼前这个满面疲惫的僧人,回身颌首一礼。 净生回了一礼,跟着净涪进了屋子。 净涪请净生在几案旁坐下,又给他上了一盏茶水。 净生低头看着湛青色的茶水,感受着带着茶香的温热水气蒸腾而来,不由得闭了闭酸涩的眼睛。 他喝了一口茶水,暖热熨烫的茶水入口微苦,却有一股清凉气息涌入脑海,抚慰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将舒适的呻吟压在咽喉,几口将茶水喝完,这才睁开眼来看着净涪。 净涪对净生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视若等闲,自然地给他续了一杯茶。 “净涪师弟……” 净生叫了他一声,欲言又止。 净涪将手里的茶壶放下,收回手拿起自己的杯盏,掀开杯盖喝了一口茶水润喉,抬眼看着净生。 “我们,没能找到齐以安……” 别说找到,他们甚至连齐以安的影子都没见着。 净生回想起自己师兄弟这三日里拿着齐以安的气息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一路碰壁,甚至还落入齐以安的陷阱就觉得难堪。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净均还受伤了。 净涪看着净生难看羞愧的脸色,低垂了眼睑。 “……我们查到,齐以安现在已经入了妙音寺地界。所以我们,我们想请师弟帮忙。”最难出口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净生接下来就顺畅了很多,“还请师弟出手,助我等一臂之力。” 净涪抬眼直视着净生,毫不退让。 净生沉默片刻,低垂了视线,避开净涪。 “净均师弟有伤在身,需净心调养,我已经在寺中挂单,将暂留数日照看净均师弟……” 净生脸上羞惭之色更浓,几乎已经不能见人,只能拿着眼角余光留意着净涪的反应。 净涪点了点头。 净生悄无声息地吐了一口气,又复杂地看了净涪一眼,弯身一拜,道:“劳烦师弟了。” 净涪将净生送出门去,看着净生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他的禅院,这才转身回屋。 净生快步远离了净涪的禅院,直到完全察觉不到净涪的视线,这才放慢了脚步。 他边走,边暗自摇头叹息不止。 等他回了他们师兄弟暂住的禅院,推门进屋,望见愣愣地坐在佛龛前望着佛龛里那尊慈悲佛像的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的师弟,脚下一停,走到净均身边,在他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净生的动静不大也不小,若在平常,净均绝对不会注意不到他。但此时,净均却还只是愣愣地望着佛像,并没有转头看他。 净生就陪着他坐着,也抬头望着那尊佛像。 师兄弟两人沉默地坐在佛龛前,各自在自己的思绪里发呆,直到远处传来声声鼓声。 暮鼓敲起,按往常,该开始晚课了。但净生净均两人却谁都没有动,还坐在蒲团上发呆。 橘红的夕阳落下,屋子里渐渐浸入了黑暗。 “师兄。” 在这一片无声的静寂中,净均忽然开口叫净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