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曾白头先是打开电视机,让这个冷清了两天的屋子变得热闹些,然后又开始淘米做饭,从大水池村坐车回来后,马上又到郑天元老头家里听了一顿训,她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趁着做饭的功夫,曾白头也把自己好好洗刷了一遍,顺便又将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面去洗。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米饭也已经做好了,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还有小半盒没吃完的肉末炒豆角,把它倒进电饭煲里和米饭一起焖一焖,就是曾白头今晚的饭菜了。 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抱着电饭煲内胆,用调羹挖着饭菜吃,每当这种时候,曾白头的心情总该是悠闲和享受的,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她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安稳起来,既不能好好享受食物,也不能专心去看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对于郑老头说的那些话,曾白头其实也是听进去了的,事实上,她自己也会感到担心,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再也不能静下心来画画,也怕自己将来再也画不出好的作品。 要是真的不能再画画的话,那她还能剩下什么呢,这么多年,她所付出的努力又算是什么呢?她将来的人生又该以什么为目标? 要是不能画画,她曾白头又算是什么呢,现在认识的这些人,依旧还会以现在的态度来对待她吗…… 再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曾白头放下调羹,随手把怀里的电饭煲内胆搁在茶几上,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站在阳台上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夏夜里晚饭清凉,却久久也吹不散曾白头心中的不安。 晚上十点多钟,许时真给曾白头打来电话,说是有人对她的那一幅油画作品《水击三千里》感兴趣,就是价格还没谈下来,因为对方没看到原作,不确定这一幅画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我明天去你那里拍几张照片吧?”许时真问曾白头道。 “拍照片没问题,直接把作品搬过去给他看也没问题。”曾白头说:“不过我明天打算出门去写生,应该很早就会出发了,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好,那我现在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到。”许时真爽快道。 事实上,从挂掉电话到她按响曾白头家的门铃,许时真并没有花费半个小时,真白头看了时间,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多一点。 “你住得很近吗?”曾白头问她。 “是啊,就几站路。”许时真脱了鞋子走进屋内,打开肩上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单反相机:“作品在哪里?” “这边。”曾白头领她到客厅另一头靠近阳台位置,那里摆放着一个画架,靠墙放着几幅大大小小的油画作品,角落里还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画框亚麻布等材料。 “这些作品都打算要卖吗?”许时真问道。 “这一幅先留着,其它的你随意。”真白头指了指东沄的那一幅油画,说道。 事实上,这些作品里面除了东沄那一幅,还有那幅《水击三千里》,剩下的作品,曾白头原本并没指望它们能卖钱,当然,许时真要是能帮她卖出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知道了。尽量低调,尽量多卖钱。”许时真说道。这话是曾白头前两天让她联系买家的时候说过的,曾白头想要多卖点钱,但是不想太张扬。 “是啊,就这么干吧。”曾白头笑道。 “自己一个人在喝啤酒吗?”许时真给那些油画分别拍了照片以后,并没有着急离开。 “是啊,你要喝吗?”曾白头问她。 “好。”许时真道。 曾白头从冰箱里给她拿了一罐啤酒,自己又开了一罐,依旧是站在阳台外面,靠着栏杆吹着晚风一口一口喝着,只不过这一次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你这里环境还不错。”许时真对曾白头的这个阳台表示满意:“前面没有高大的建筑物,感觉视野很开阔,采光一定特别好吧?” “是啊,当初就是因为看中这一点才租下来的。”曾白头说。 “不过,你将来如果有了更多人气的话,肯定就得搬家了。”许时真说道。 “是啊,会有些舍不得呢。”曾白头说。 “那个……里面那一幅东沄的作品,画得非常好呢。”许时真又说。 “是吧。”曾白头自己也觉得那幅画画得很不错。 “喜欢他吗?”许时真歪头看向曾白头问道。 “是啊,喜欢呢。”曾白头笑着回答说。 “什么啊?这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