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重逢,她眼里除了疏离就是戒备,她连恨都没有。 他不甘心,想要激起她暗藏在眼底的情绪,他的力道又狠又重,雪惜只觉得他的手收得更紧,自己连呼吸都困难,劈头盖脸都是他的气息,说不出话来,好像七魂六魄都被他吸了去,昏天暗地之下自己也用了劲,逮到什么咬什么,池斯年“唔”了一声把手松开,她舌尖尝到了血的腥甜,一时间竟不知道伤的是自己还是他,使劲用袖子在唇上抹了一把。 池斯年用指节按压着唇上的痛处,喘着粗气盯着她,她嫌弃的动作,像是抹去恶心的东西一样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气息,刚才还躁动的血液,瞬间冻结成冰。 雪惜眼眶微红,她抬手一耳光甩过去,“啪”一声,四周都安静下来,她腥红着眼睛瞪了一眼愕然的池斯年,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安小离的车。不管什么时候,他从来没有尊重过她,说要她,她就不能拒绝,说不要她,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她受够了。 安小离自然也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她看见雪惜上车,她发动车子绝尘而去。车子汇入车流,安小离担心地看着雪惜,“你还好吗?” 雪惜咬着唇,唇上的伤疼得她一激灵,眼前似乎模糊了,她眨了眨眼睛,眼前没有变得清晰,反而越来越模糊,“小离,我想去唱歌。” “好。”安小离发现,比起自己,雪惜才更让她担心。 她原本以为,最糟糕的结果,就是婚礼上他们遇见了,但是没想到缘分竟然等不到明天,提前上演的这一幕,雪惜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流露出分毫情绪来? ktv里,雪惜点了许多热辣的情歌,她脱了高跟鞋,赤着脚在地毯上跳来跳去,拿着麦克风疯吼着,安小离也跟她一样,两个人跟疯子一样,又哭又笑,最后两人都唱累了,跳累了,哭累了,就背靠着背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灌酒。 “小离,你真的想好了吗?” “什么真的假的?雪惜,什么人可以爱,什么人可以生活一辈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爱我的那个人,但是他会永远是我丈夫。” “小离……” “你别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雪惜叹了一声,沉默了。被池斯年咬破的唇,碰到酒液时火辣辣的疼,那疼似乎也进入了心里。她以为经过三年,她就能够坦然面对他,却还是做不到。 “雪惜,池斯年还爱你。”安小离喝多了,已经醉眼迷蒙。 雪惜心口一颤,想起他强吻她时说的那句话,为什么不恨他?因为她更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的放不下。 “小离,他的爱我要不起。” 安小离也沉默了,过了许久,她端起酒杯,“来,为我们的幸福干杯!” 雪惜亦端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一仰头,将琥珀色的酒液饮尽,她眼神迷离,脸上异常的绯红,已经神智不清。 她躺在沙发上,眼前的一切都成了虚幻,她耳边还响起了他沉缓的问她,为什么不恨他?她想笑,最终却呜呜的哭出声来。 安小离转过身来,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别哭,她自己却已经泪流满面,人世间,有多少的无可奈何?曾经,她以为,两个人要在一起,只要你爱我,我爱你就够了。 后来,她才明白,不够,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家的事。 她嫁给程靖骁,注定要受苦,强势的婆婆,厉害的大姑子,老辣的公公,这些都会成为她跟程靖骁的婚姻生活中的地雷,踩了哪一个,都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她的情史,也会成为公婆大姑子诟病自己的话柄,她不愿意让自己变得卑微,也不愿意依附程靖骁生活,然后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将那份爱意磨得一丝不剩。 所以她宁愿逃得远远的,也不想在大宅门里失去自我。 程靖骁曾经问过她,她爱他吗?他说她不爱,她只爱李承昊,所以才会干脆地将他放弃。就连他都这么想,那么她还有什么勇气嫁给他? 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他们彼此伤害又彼此抚平伤口,爱过痛过恨过伤过,最后还是无法携手在一起。 两个小姐妹抱头痛哭,哭累了,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两个高大的身影先后走了进来,然后一人抱起一个,迅速离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