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里尽是陌生,“叔叔,我是斯年,您认得我吗?” 舒父看着他,那目光有几分探究还有几分追忆,仿佛终于找到一张脸与眼前这张成熟的男性面孔重合,他激动地攥着他的衣领,“斯年,你是斯年,你真的是斯年?” 舒父的神情就好像找到了救星一般,他突然就失控地大哭起来,“斯年,救救雅雅,救救雅雅。” 池斯年心头猛跳,他握住舒父的手,急道:“叔叔,您别着急,您慢慢说,雅雅怎么了?她在哪里?” “雅雅,雅雅被乔震威那个畜生带走了,你快去救她,只有你能救她。”舒父一激动,旁边的仪器上血压猛地飙升,池斯年看着仪器上迅速飙到200的指数,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先安抚舒父,让他平静下来。 舒母也吓得不轻,抱着舒父,哭道:“老舒,你别吓我啊,你要有事,我该怎么活啊。” 池斯年知道,舒父现在让他去救的,是十年前的舒雅。十年前,舒雅果真是被乔震威带走了,那么这十年,也一定是乔震威将舒雅藏了起来。 她的声音,还有她这十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舒父慢慢平静下来,血压仪也降了下去,舒母安抚好他,抹起眼泪来,“这几天晚上,他总是容易惊醒,惊醒过来,就让我找你去救雅雅,我问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死活不说。” 池斯年看着舒父的脸色从愤怒的潮红慢慢恢复自然,他坐在床边,拉着舒父的手,“叔叔,如果您不愿意说不愿意回忆,我们不强迫您,您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会找到雅雅,我会把她带回来。” 池斯年一直没说舒雅来过医院,来看过他们,就是怕他们着急,他不会让他们等太久的。 舒母垂泪,“十年了,雅雅到底是死是活,她为什么不肯回来,为什么不肯回来?这里是她的家,我们是她最亲的人,她为什么不肯回来。” 舒父渐渐缓过来,他疲惫地看着老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舒母眼泪落得更急,池斯年安慰她,舒父浑浊的目光落在池斯年身上,“红英,我饿了。” 舒母连忙抹去泪,“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以前我们楼下的馒头,雅雅最喜欢吃的馒头。”舒母拼命点头,然后站起来,对池斯年道:“斯年,你帮我照看一下你叔叔,我去给他买馒头。” 池斯年连忙应了,舒母拿着钱包走了,病房里只有池斯年跟舒父两人,病房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血压仪“滴滴”的声音,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下来的声音。 舒父喘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池斯年,那模样似有话要说,池斯年弯下腰,将床摇上来一点,然后给他垫了一个枕头在脑后,他知道舒父支走舒母,肯定有什么是不想让舒母听到的。 “叔叔,您有话要跟我说?” 舒父点了点头,他一直很喜欢池斯年,他品学兼优,气度不凡,对人对事,都有独特的见解,如果不是杨若兰遇人不淑,他这一生会走得很顺。 舒父刚才激动过,此时一张嘴就猛咳起来,池斯年连忙站起来去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舒父喝了大半杯水,才感觉喉子没那么干燥了,“斯年,雅雅……雅雅……” 念着这两个字,他心如刀绞、老泪纵横,池斯年怕他再激动,他连忙道:“叔叔,如果您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不要激动。” 舒父拭去眼角的泪,他慢慢讲起了以前的故事。十年前,他是人人羡慕的舒处长,不料一桩贪污受贿案,他牵扯其中,与这桩贪受贿案,与当时闹得最轰轰烈烈的房产争夺案息息相关. 他跟杨若兰是老同学,他从中学、高中、大学,跟她都是同班同学,那时候的杨若兰整天穿着公主裙、小皮鞋,还有专车接送,长得又漂亮,很多男同学都喜欢她。 他跟迟震威是同学,也是朋友,他见证了迟震威中杨若兰的爱情,同时,他将对杨若兰的爱慕藏进了心底。后来他凭借家里的关系,进了政府工作,娶了梁红英,生活过得很美满。 偶尔同学会,他会见到那一对壁人,那个时候,他就难过。后来,他不愿意再看到他们伉俪情深的模样,就再没有去参加同学会了。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的爬升得很快,成了处长。他官场得意时,总会想到年少时那段未能开始的爱恋,总是会觉得遗憾。这些年,他也听闻过她的消息,知道她跟迟震威离婚了,又找了一个叫乔震威的男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