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桓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激烈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他疼得额上冷汗涔涔,一张脸灰白灰白。他捐骨髓的事,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要先斩后奏,否则多事的人给他捅个什么篓子,他就前功尽弃了。 他不愿意让苏雪惜知道他要给她妈妈捐骨髓的事,也是担心她不会接受,如果她不接受,苏母也拒绝,那么他的所有计划都会胎死腹中,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他才跟萧医生说,不要让病人家属知道他的身份。其实,他也顾忌过池斯年跟苏东宁,担心他们会告诉苏雪惜。然而他转念一想,如果他是池斯年或是苏东宁,他不会主动告诉她,徒增她的烦恼。 事情如他所想一般,直到他进手术台,苏雪惜也没有发现要给她妈妈捐骨髓的是他。池斯年,你输就输在,你太为苏雪惜着想,太为苏母着想了。 你瞒着她,才是我的机会。 乔少桓眼底掠过一抹狡诈的神色,逼走刘言心,是他所做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若没料错,不是乔梦洁就是妈妈上场了,而苏雪惜,她会知道救她母亲的人是他,只有他能救。 ……………… 帝景天成别墅。 雪惜好几天没有回来,本以为家里肯定已经乱得像战场了,可是家里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让她很不习惯。她还记得第一次来池斯年家里,那时满地狼籍,他仿佛早已经习惯这样的乱,一点也不以为意。 池斯年看见她站在门厅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不认得了?” 光线从他虚张的指缝间射过来,她从怔忡中回过神来,恍惚道:“有种走错家门的感觉。” 池斯年也想起她第一次来他家的情形,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不是我的杰作,是东宁的,他说你累了好几天,看到家里这么乱,肯定会忍不住收拾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打扫了。” 雪惜抿嘴笑了笑,迈步进去,大理石地砖映着她的影子,竟连眼角的笑意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微笑,倒影也微笑。 家里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干净得她都舍不得下脚去踩。池斯年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向客厅里走去。吃完饭回来,时间尚早,睡肯定是睡不着的,至少得消消食。 这几天,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妈妈,明显瘦了许多,他看着心疼。晚上绕着远路带她去郊外吃土鸡,喝鸡汤,恨不得一下子将她的肉养起来。 他的手心微微带着湿热,热气传过来,雪惜觉得她的心被那股热力搅得颤抖起来。他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他揽着她的腰,稍用力往上一托,她就坐到了他腿上。 雪惜心砰砰急跳起来,只觉得自己像是坐在火山上,一阵心慌意乱。自从回国以后,她一颗心全放在妈妈身上,几乎没再跟他独处过。 家里很安静,静得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的后背靠在他怀里,就像靠在一个火炉上,她快要融化了。 池斯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握着她的手心直发汗,他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了?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有一世纪那么久。他另一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扳过来,他看到她紧张得鼻尖都发汗了,他轻轻一笑,颠倒众生。 他松开她,手掌按在她的肚子上,“吃饱了没?” “嗯,好饱。”雪惜睫毛轻颤,看了他一眼,立即垂了下去,他眼里的灼热让她心跳加速,好似要蹦了出来一般。 池斯年菀尔,感觉到她身体都在轻颤,他心情大好,偏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哑声道:“我还没吃饱怎么办?” 雪惜着急了,刚才他一直给她夹菜,她只顾着自己吃,也没顾上他,“那怎么办?我去给你煮面条好不好?” “不好。”他不喜欢吃面条。 “熬粥?上次你拿回来的海参还有,给你熬海参小米粥,这个时间吃了也不会积食。”雪惜抬眸,客厅里的古董钟上时间指向九点半,这个时候吃东西,就怕积食。 池斯年偏头,看着她红得发亮的耳垂,轻轻咬了上去,敏锐的察觉到她浑身一哆嗦,他轻轻笑开,“我想吃你。” 雪惜红唇微张,他的气息吹拂在耳廓,她全身颤抖不已,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抬起头来,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他眼里燃烧的火焰热烈灼人,她怕被他灼伤,稍一垂眸,下巴吃紧,她被迫再度望着他,一直望进了他的眼底。 “池斯年,我很累……”她嗫嚅道。 “我知道,不会让你动!”他低低的说,雪惜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脸一阵红了,不会让她动,可是她不动也够累啊。 她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俯下身来,在她唇上轻轻一碰,然后松开,唇上微痒,一股电流瞬间漫过四肢百骸,她抖得如风中落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