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额头,他的下巴靠在她肩上,喷出的热气拂着她的耳朵,她耳朵敏感的红了。她拍了拍他的背,“这么大的人,怎么老是撒娇,也不害臊。” “惜儿,我们下午去登记吧。”只有登记了,有了婚姻的束缚,他才能够安心,她才不会被人抢走。 雪惜愣了一下,“可是民政局也要放年假啊。” 在英国时,她也曾急切的想跟他结成夫妻。可是成了夫妻,他们就不会分离了吗?不,如果命中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那么就算他们结了婚,最后不仅成为束缚他的枷锁,也会成为埋葬她的坟墓。 “惜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池斯年抬起头来,情深似海地看着她,看到她额上挂着的青包,他又自责起来。雪惜亦深情回望着他,他眼里的担忧那么浓,他到底怎么了?仿佛是从前天晚上回来后,他就变得不对劲。 “池斯年,我当然愿意嫁给你,可是就算要登记,也要等到年假过后……”雪惜柔声道,为什么他说要去登记,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等着他们,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我会安排,你上去换衣服吧,我们马上出门。”池斯年一刻都不能等,仿佛多等一刻,他就会失去她。池斯年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命运之手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孩子,随时都会颠覆他们的命运。 雪惜看着他,一天一夜没睡的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窝黑黑的,青青的胡茬冒了起来,显得颓废极了。她伸手抚着他的脸,“为什么要这么急?池斯年,你在担心什么?” 池斯年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他目光炯然,“快上去换衣服,乖,听话。” 仿佛被她蛊惑了一般,雪惜不再多问,转身上楼去换衣服。池斯年看见她走出书房,他抹了一把脸,他苦笑一声,原来他也有这么没有自信的时候。 雪惜走了一半,又转过身去,趴在门框上探出一个头,“大叔,去收拾一下你自己,胡子老长了,我可不想跟一个大叔结婚。” 说完她吐了吐舌头,然后立即缩回头去。 池斯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真有些刺手,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居然敢嫌弃他了。 雪惜换了衣服下楼,她穿的是那套粉红色的大衣,驼色的毛衣,下面一条牛仔裤与雪地靴。池斯年刮完胡子从楼下卫生间出来,看到她这身装扮,突然有种老牛啃嫩草的错觉。 尤其是她一头栗色短发,显得那张脸小小的,就像未满十八岁的小女孩一样,他回头再看自己永远的一身黑,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雪惜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她菀尔一笑,情人间有时候心灵相通,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大叔,快上去换衣服吧,再呆下去,天就黑了。” 好像叫上瘾了般,她吃吃的笑着,池斯年佯怒,“再叫我大叔,我让你好看!” “人家韩剧里,都叫自家老公大叔,这叫昵称,我以后就叫你大叔了,好不好?”雪惜不怕他,笑嘻嘻道。 池斯年拧紧眉毛,她管他叫大叔,他总有种乱/伦的感觉,“不行,叫我老公可以,不准叫大叔。” 雪惜推他,“好了,快上去换衣服吧。” “身份证户口本带了没有?”池斯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不放心的问她。 “带了带了。” 池斯年笑着上楼去了,雪惜在楼下等,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拿出手机,是苏东宁打过来的,她连忙接起来,“东宁。” “姐,姐夫的手机关机,我联系不上他,你们回国了没有,快来医院一趟吧,妈妈……妈妈不行了。”苏东宁已经守了好几天了,苏母的病情反反复复,今天早上刚从icu转回普通病房,现在又不行了。 他到底只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苏雪惜又不在身边,他早就六神无主了。 雪惜脸上的血色骤失,浑身脱力,手机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咚”的一声,惊回了她的神智,她拔腿就向门外跑去。 池斯年刚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雪惜疯了似的冲出家门,他预感到什么,也顾不得系领带,也跟着追了出去。 外面雪风割着脸,像刀子一样,雪惜飞快向前狂奔,眼眶酸涩的痛,眼前渐渐模糊,妈妈,妈妈,您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都是女儿不孝,明知道您病那么重,还只顾自己玩乐,对不起,我再也不丢下您一个人了,您不要走,不要丢下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