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这么想太自私,可是心里的得意与高兴还是占据了先前的悲伤,她无比庆幸池斯年不是个厨艺精湛的男人,否则连他做这么一顿寻常的饭,她也会觉得那是舒雅曾经历练过他千万遍才攒下来的真功夫。?池斯年坐在旁边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容,他叹了一声,这丫头,他该拿她怎么办? 苏东宁穿好衣服出来,见姐姐已经吃上了,他瘪着嘴说:“姐夫偏心,我的呢?” “锅里。”池斯年是没有义务照顾苏东宁的,而且他的心都被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小女人给全搅乱了,哪有时间去关心别人? 苏东宁穿着拖鞋杀进厨房,他拿了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边喝边往外走,喝了一口就噗得吐出来,“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难喝?绿豆没煮烂,姐,你怎么吃得下去?” 雪惜跟池斯年的脸都很可疑的红了,前者是窘的,后者是恼的,池斯年站起来,伸手夺了他手里的碗,“难吃没人叫你吃。” 苏东宁连忙抢了回去,宝贝似的护在怀里,“没关系,更难吃的我都吃过了,你不知道我姐第一次下厨做的东西有多难吃……” “苏东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雪惜气恼地瞪着他,臭小子,拆她的台就算了,还敢揭她的老底。 苏东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委屈地喝了一大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嚼得绿豆嘎蹦嘎蹦响,“我就知道我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嘤嘤嘤……” 池斯年已经红到耳根后了,他伸手去端雪惜面前的碗,“好像真的没煮熟,我端去倒掉。” 雪惜连忙护着碗,“不要,我觉得还不错,是吧,东宁?” “不……错”苏东宁很想说实话,奈何他姐在桌子底下使劲地揪他的大腿,他痛得把“是”临时改成了“错”…… 果真女生外向,为了取悦自己的男人,连亲弟弟都能痛下毒手,我的大腿,估计要青好几天了,嘤嘤嘤…… 吃过饭后,池斯年让苏东宁留下刷碗,苏东宁满脸不高兴,趴在沙发背上,看着池斯年将姐姐公主抱的抱出门,他幽怨地伸长手,“早点回来啊,我吃排骨、猪脚、龙虾、大匣蟹……” 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雪惜偏头看着窗外,手指不停地在座椅上抠来抠去,池斯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实在不忍见她继续蹂躏她的手指,“这椅子是出自名家的真皮座椅,全球限量发售。” 雪惜手指一僵,心虚地垂下头去,还好她不喜欢留长指甲,没有抠出个洞来。 瞧她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池斯年心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更郁闷了。一直到医院,他们都没有再交谈过。 下车时,池斯年伸手欲抱她,她却避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池斯年的手僵在半空,他悻悻地收了回去,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向医院里面走去,他握紧了拳头,慢慢跟在她身后。 雪惜走在前面,她将背挺得笔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走进医院,冷不防被迎面跑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她闪避不及,被撞了个趄趔,眼看着就要仰面倒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腰间忽然伸来一双大手,将她拉了回去。 她跌进一副熟悉的怀抱里,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被他打横抱起,他的斥责声在耳边炸开,耳膜都要被他震穿,“你到底在逞什么能?” 雪惜垂下眼睑,她没有逞能,也没有闹别扭,只是……“池斯年,你能护我一时,能护我一生吗?我不想在你的温柔里渐渐失去自我,直到有一天你不再要我,我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你明白吗?” 池斯年黑沉着脸一言不发。 雪惜闭上眼睛,她怎么会以为他会有所回应呢?她挣扎着欲下地,池斯年皱着眉头将她搂紧,“苏雪惜,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委屈顿时浮上心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可是从认识到现在,她似乎总是在麻烦他。“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真的可以。” “苏雪惜,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池斯年突然道。 雪惜愣了一下,“你说了那么多话,我哪里记得你说的哪句?” “苏雪惜,你一直这样无所作为,你让我怎么爱上你?你又拿什么来让我爱你?”见不得她一副愚笨的样子,他挑明道。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