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雪惜听到他低低的唤了一个名字,“舒雅……” “池斯年,你放开我。”雪惜本来僵住没动,听到他的声音才激烈挣扎起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舒雅,我是苏雪惜,你看清楚,我是苏雪惜。” 池斯年渐渐从眼前的幻境里走出来,他缓缓放开她,神情变得异常冷漠,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冷淡道:“饭做好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会叫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转身走出厨房。 雪惜看着他离开,他残留在她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冷却下来,心也惆怅起来,他刚才把她当成谁了,舒雅是谁? 耳边响起书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雪惜的心闷闷的,就好像他关上的那道门是他的心门,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开启。 雪惜做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她把菜端上桌,又盛了碗粥出来。书房的门始终没有再打开过,她犹豫了一下,缓步走过去。站在门前,她深吸了口气,轻轻敲了一下门,一鼓作气道:“池斯年,饭已经做好了,我回去了。” 她等了一分钟,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心更加失落起来。她三步一回头地走进客厅,拿起包走到大门前,书房的门也没有打开,她咬了咬牙,拉开门大步走出去,渐渐融进夜色中。 书房里,池斯年临窗而站,他看着苏雪惜头也不回的离开,眸色一点点黯淡下来。 婚期渐近,婚礼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雪惜本该是最忙碌的人,现在反倒成了最闲的人。婚礼的细节由乔夫人一手操办,她没有过问。他们办成什么样,她都没有期待,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 那晚从池斯年家出来,顾远兮等在门外,说奉了池斯年的命令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力气拒绝。她突然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池斯年,除了他是“幸”集团的总裁,除了他是乔梦洁的男朋友,她一无所知。 她很好奇他口中的舒雅是谁,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她看了眼旁边专注开车的顾远兮,犹豫了一下,问道:“顾先生跟在池斯年身边很长时间了吧?” “是的,苏小姐,你可以叫我顾远兮。”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舒雅的女人?”舒雅两个字音未落,车身晃动了一下,雪惜连忙拉住扶手,险些惊出了一身冷汗。 顾远兮稳住车子后,诧异地看了苏雪惜一眼,说:“不认识。” 雪惜知道他有意瞒她,也没有多问,心里却开始难受起来,舒雅到底是谁,为什么连顾远兮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从那天之后,苏雪惜就再也没见过池斯年,他就像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她偶尔会想起他来,心便又多了一分失落。 苏雪惜的日子又恢复如前,上班、下班、去医院、回乔家。她不用担心池斯年哪天心血来潮突然降临,让她心惊胆颤,也不用费尽心机躲开他。这样平静的日子,她却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下课后,她刚走进办公室,手机铃声响起来。这是乔少桓给她买的新手机,她还不太会用,手忙脚乱的接听:“喂?” “你好,请问你是苏雪惜苏小姐吗?”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苏雪惜,请问你是?” “哦,是这样的,我是苏东宁的班主任,你方便来学校一趟吗?关于苏东宁的情况,我想当面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苏雪惜赶到学校时,苏东宁的班主任秦老师正等着她。从办公室出来,雪惜差点摔倒在地,她怎么也无法相信秦老师说的是真的。原来半年前妈妈病倒后,苏东宁就已经休学了,这半年来,他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察觉? 她突然想起那晚的情形来,东宁叫着什么敢抢我的货就跑了,难道? 她急忙拿出手机拨打苏东宁的手机号码,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她挂了再打,打了几十遍,依然是客服冷冰冰的回复声。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东宁,你到底在哪里,你开机啊? 联系不上苏东宁,雪惜每天都寝食难安,她下班以后,就去找跟苏东宁关系好的几个同学了解情况。可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苏东宁有一天跟他们说,他找到一个赚钱的工作,不读书,要去赚钱了。 雪惜直觉他所谓的赚钱的工作不是正当工作,更加忧心忡忡,恨不得立即揪出苏东宁,将他暴揍一顿。 妈妈已经病倒了,他可不要再出什么事,否则她怎么承受得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