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几点了。她像死过一回,此时才觉得脸上木木的痛。她起身去洗手间,路过镜子时,看到自己形似猪头的脸,无声苦笑。 昨晚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她终于有勇气说离婚了,虽然结果并不如她所愿。她叹了一声,乔少桓昨天的表现是好的,至少他没有跟他~妈一样落井下石。 她想,要跟他这样耗一辈子,似乎也不算是件痛苦的事。 洗了一把脸,她去楼下拿冰块,准备冷敷一下。刚走出门,她就听到对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粗喘与娇吟声。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屋里住着谁,他们在干什么,她的脸“刷”一下变得苍白。是她太天真了,这怎么会不是件痛苦的事? 雪惜若无其事的下楼,若无其事的拿出冰块冷敷,她真的不介意的。原本她嫁给乔少桓,就是为了妈妈,她从没奢望过这段带着目的性的婚姻会幸福美满。 只要妈妈好好的,她没什么可伤心的。乔家人爱怎么闹腾都随他们去吧,只是别再欺负到她头上了,否则她绝不再忍气吞声。 她拿冰块冷敷了脸,没一会儿,家中佣人就起来做早餐了,吴婶见她坐在客厅发呆,本来就巴掌大的脸瘦脱了形,她坐在她身边,心疼得拉起她的手,“可怜的孩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雪惜微微一笑,“吴婶,你别难过,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真的没事。” “可怜见的,怎么就遇上这事了,那个该死的杀千刀的畜生,还好没出什么事,这要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吴婶痛骂道,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 雪惜好言好语的安慰她,吴婶对她是真心的好。这半年来,乔夫人从精神上身体上双重折磨她,身为乔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吴婶却并未因此而看不起她。反而常常在乔夫人罚她时,偷偷的帮她。 身边有这样一个时时维护自己的人,让她心里感到特别温暖,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对现实的无助,对未来的绝望,她除了流泪,竟软弱得什么也做不了。她甚至憎恨这样软弱的自己,憎恨这样不得不委曲求全的自己。 吴婶见自己惹她伤心了,连忙抹了抹眼泪,说:“孩子,别哭了,你看吴婶,好好的又惹你哭。你昨晚什么都没吃,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时间还早,你先休息一下。” 吴婶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件事来,犹豫了很久,才走回苏雪惜身边,压低声音道:“雪惜,我看刘小姐不是省油的灯,趁着大少爷还没完全被她迷了心智,把她送走吧。” 雪惜苦笑一声,她知道吴婶是为她好,只是她的话乔少桓会听吗?恐怕未必吧,她又何必自取其辱,由着他们去吧。 “吴婶,谢谢你。” “傻孩子,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单纯心地善良,乔家的秘密可多着呢,就连你……”吴婶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什么,连忙闭上嘴,神色慌张的道:“我去给你做早饭。” 雪惜看着吴婶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起她刚才讳莫如深的样子,直觉乔家不简单,可是哪里不简单,她又说不上来。 眼前像笼罩上一层迷雾,她越是想要看清真相,越是模糊不清,隐约中,她甚至觉得当时乔震威要她嫁给乔少桓的事,也不会那么简单。 他们在密谋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东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