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却是说左芸萱一个不懂诗画的俗人之所以这么夺人眼珠,不过是因为戴了瑶华公主价值连城的手镯,穿了一珑纱衬的。 左芸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的味道极为寡淡,淡得仿佛天上飘渺的云彩,若有若无。 左千鸾没来由的心头一颤,紧张地看着她。 突然,左芸萱唇间勾起了一抹笑,这抹笑瞬间散去了她的淡然,令她浑身散发出自信耀眼的光芒。 “大姐姐,对不起,这个手镯是公主所赠,你便是再喜欢我也不能送你。” 朱唇轻启,声音清亮,如泉水叮当,本是那么悦耳的声音,却如焦雷般击破了左千鸾的神智,令她当场呆在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左千鸾的脑中有一段的空白, 没有想明白左芸萱的话。 她想不明白,但贵妇们却是能想明白的,因为自从同济堂的事后,谁不知道左千鸾惯会抢夺左芸萱的好东西?连夜明珠都能抢,还有什么不能抢的? 当下所有贵妇的目光齐集于左千鸾身上,完全是不加任何掩饰的鄙夷。 有的夫人甚至借机告诫自己的女儿,千万不能向左千鸾学,没学到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却学得小家子气,连这种场合也敢向自己的嫡妹抢东西。 那一对对含着轻蔑,讥诮的眼神令左千鸾差点神智失常。 “我没有,我没有!”她尖叫着,指着左芸萱破口大骂:“左芸萱,你这个小贱人,你居然敢阴我!” 此言一出群皆哗然,如果说刚才众人只是表面的不满,现在有的人就说出来了:“这左大小姐怎么这样说郡主啊?真是没有家教!” “谁说不是呢?亏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好的,还想着哪天把她娶进门呢。” “得了吧,这种女人,你也敢娶?谁不知道她跟好几个……呃……有过暖昧了?” “真的么?真是跟了好几个……” “嘿嘿,这叫广种薄收懂不懂?” 众贵妇议论着,不过当说到皇子时却是心知肚明的略过了,谁也不是嫌脑袋长得牢,敢胡说八道。 二姨娘听了这话,心里痛得无以复加,那一刻恨死了左芸萱,可是偏偏左芸萱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出格的话,她就是想要帮着左千鸾也帮不上。 暗中埋怨左千鸾太过冲动,竟然把私下里骂左芸萱的话也骂出来了,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当下急急的冲到了左千鸾的面前,急道:“哎呀,大小姐,你怎么说这种话?可是哪不舒服么?” 当左千鸾一时冲动骂过左芸萱后,她就后悔了,她连忙捂着头道:“呀,我的头怎么这么疼,疼得我都控制不住了,我这是怎么了?二姨娘,我可曾说出什么让人见笑的话来?如果有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啊?” 二姨娘连忙道:“头痛时说出的话怎么能当真?众夫人都是大度的人,不会跟你计较的。大小姐不要担心。” 看着她们可笑的掩饰,众人抿了抿唇,不置可不否的笑了。 其中自然也有与二姨娘关系好的夫人,则打圆场道:“是啊,头疼起来真是不要命,别说说什么错话了,就是往墙上撞也是有的。” “是啊,上次我偏头痛犯了,直接拿头撞墙呢,把我相公吓得拉住了我,不过我好了后却根本不知道我做过什么呢。” “所以说啊,头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大小姐,你莫担心,我们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左芸萱勾唇一笑,你们当然不计较了, 因为她没骂你们!但我却是个不依不饶的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笑,更加的冶艳了,仿佛徘徊花开,姿容绝色。 瑶华公主看到后,轻笑了笑,目光复杂。 莲步轻移,左芸萱走到了左千鸾身边,关切道:“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头疼起来了呢?噢对了,该不会也是与我们一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吧?” 说到这里,她对左含雪使了个眼色,虽然左含雪,左含烟平日里与左芸萱关系并不好,可是前些日子为了左千鸾让她们写罪己书的事,令她们恨死了左千鸾,再加上二姨娘今日为了不让她们参加赏荷宴,竟然给她们的食物里加了下泻的药,更是让她们气得发了疯。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