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慎说:“我永远记得那天在医院走廊,我发现你我的照片被曝光,心里忐忑如何安抚你时,你走过来对我说的话,你说:高慎,把网关了,把帽子戴好。其实类似的鼓舞曾经有过无数次,在每一次风雨面前,你都用你的方式给我勇气。你文静而少言,但给我的全是力量。” 第49章 脉脉 翌日检查结果全出来了,何繁的伤无碍,不过大夫还是建议跟单位请三五天假居家休息休息。 从医院出来,高慎跟何繁先去甜品点取了昨天预定的蛋糕,然后回家,何繁注意到高慎开车的方向不是她家,问:“上哪去?” 高慎说:“回家。” 何繁瞠视,叫他好好答话。 他笑了,说:“你今天先回我那里休息,我去你那儿收拾残局,之后你想继续住那里还是退租,我不会拦着你,但眼下不行,你毕竟还是个病号,难不成进门就修管道么?” 这句话何繁有很多种反驳方式,但她没有开口,跟他回家了。 中午吃过饭后,何繁静躺休息,高慎去出租屋善后,连维修带搬家半天功夫全部摆平。 夜里何繁问他在哪睡,他笑说:“放心,我不会欺负病人的。” 他不急,俩人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就算他克制着自己,身体却兀自有着记忆,相爱之人共居一室,他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被欲望烘烤着。 不过到底何繁脑袋上捂着纱布,一夜相安无事分房睡。 何繁前半夜想心事,凌晨三点多才睡着,醒来时外面雨声雷声交加,她起床简单洗漱后打算做些早点,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走出客厅闻到有香味从厨房飘来。厨房里没人,白瓷盅里是菌汤,小火慢炖,浓香四溢。 离开这座房子十个月,原本堆积如山的货物和样品没有了,整洁宽敞,地板一尘不染,小猫呼呼大睡,外面狂风暴雨,屋里温馨惬意,家的气氛浓郁。隔着美式乡村风的纱帘向窗外望去,暴雨如注,有个穿着雨衣的高大身影在维修篱笆,高慎工作或者干活的时候是很有魅力的。 何繁望着他,觉得自己前晚在医院做的决定是正确的。那晚,高慎把房产证、股权证、银行账户等排列在她面前,给她看俩人曾经的合影,最后他说:“今天是你生日,我计划了一场浪漫的烛光晚宴,打算在那种意境下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你,眼下意境全无,但我仍旧希望你能做我的老板娘,何繁,我爱你,我想与你共度余生。” 当时她没有给出明确答复,高慎在病床前沉睡后,她久久不眠,久违的黑暗又来与她对话。 黑暗说:你又心软了。 她说:“没错。” 黑暗说:其实我更看好赵学勤,你看他处处妥帖,连退出都那么得体。 是的,赵学勤非常得体,舆论风波之后,他为之前鲁莽地让高慎否定恋情向何繁道歉,他说自己关心则乱,说希望这件事没有影响到何繁跟高慎。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他退出了。经历了那么多事,他明白她的心里不可能装得下第二个人。 离开时他说:“能成为你的朋友是我的幸运。” 这句话让何繁如释重负,张爱玲曾说:“真正爱过的人是做不了朋友的”。赵学勤能跟她做朋友,说明他对她并没有达到多么爱的程度。不爱就好,那样就不会受伤害,她的内疚也就不那么沉重了。 然而跟高慎,大概是应了张爱玲说过的另一段话,这段话在“真正爱过的人,是做不了朋友的”之后,是:“因为一见面就心软,一拥抱就沦陷,多看一眼就想重新拥有。” 黑暗感到无语,说:你忘了吗?你和高慎生活审美等等很多方面都有差距。 她说没错,但人和人大概总要隔着些距离、降低一点亲密度,才能发现在亲密关系下看不到的东西,隔着十个月的分手期回头望,很多东西和过去不一样了,她和高慎在各方面有差距,但差距并非大到无从跨越。之所以那些年一再地放大心中的芥蒂,跟她隐约的自卑感有关,一个从小看人眼色长大的孩子,很容易放大那些令自己挫败的东西。 其实早在 19 岁那年和高慎第一次上床后,俩人分别有一段长时间的思考期,当时和这次一样,是她感情的十字路口,她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自己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当时她就明白俩人的差距,但之所以选择了前进而不是后退,是因为她明白每一对恋人之间都有此种或彼种不对等与不完美,甚至很多人上升到阶级差异这种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上。 然而,面对这些情况,有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