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怒了?” 璩琚忽然攥住了缰绳,马儿停了。 元绥一怔,他忽然伸手过来抱住了她的细腰,乍然的温暖让元绥心猿意马,然后,便被不留情地托起,扔在了地上,元绥摔得四脚朝天,又惊又怒,仰头望着马背上的男人,“喂,才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小孩子般的控诉让璩琚忍不住恶劣地嘴角一弯,“是,我一直便是这种男人,看清了?” 元绥又是怔住。 她甚至都忘了去揉被摔疼的臀。 其实璩琚以前学谢珺一点都不像,即便是真的谢珺,也不会是那种温文尔雅,对谁都翩翩风度,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与其说他在学谢珺,不如说,他在伪装自己,做一种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人。 从退婚以后,元绥仿佛才渐渐窥破他甲胄之下一些本相,虽然坏,却生动,比起那张假皮招人喜欢多了。 璩琚见她非但不恼,反而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仿佛有千言万语此情难诉,缠绵悱恻。他竟又成了不自在的那个,掩唇清咳一声,“天色不早,原地扎帐篷休息罢。” 元绥便成了那个无所事事的人,李鱼他们将帐篷扎好了,元绥进去铺了棉被,正困倦得很,打了个哈欠,听到帐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凄恻萧瑟的埙声。 她诧异地掀开帐篷走了出去,璩琚坐在横卧的枯树干上正吹埙。 埙声仿佛自带一种荒凉之感,在莽莽秋夜的原野上不住地回荡、回荡……元绥从他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头绪,只是那埙声似乎在扣问着什么,如泣如诉。 她荒唐地管不住自己的脚,走了过去。 璩琚身前燃着一堆篝火,上头架着一只烤兔子,已经烤得半熟了,喷香流油的。元绥熟稔地挨着他坐,他皱着眉,停了吹埙,朝外头挪了下,元绥才不管他怎么别扭,将作料撒在兔肉上,熟练地翻烤。 “你会做野味?” 面对男人的疑惑,元绥忍不住勾勾嘴角,“对啊,看不出来我还这么贤良淑德是不是?其实这些也没什么难的,米饭粥菜,我也会做,将来娶我的人不知道多有福气。” 这话璩琚不接。 他望向身后,李鱼那帮人已经将帐篷全部扎好了,因事先算过人数,这帐篷准备得一顶不多,一顶不少,今夜将元绥安顿在哪儿,其实是个问题。他几不可察地蹙眉,他的帐篷是单人住的,他也不喜与人同居,今夜便只能自己在外头将就一晚了。 元绥却又趁他不备往他挪了挪,这下教璩琚避无可避,他皱着眉要起身,元绥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干燥的修长的温暖的手,他的手背僵了一瞬,沉声道:“做甚么?” “别急。”元绥拿起那只烤兔子,映着篝火眼眸明粲,“半天没吃了,肯定饿了,拿这个果腹。” 她松开手,将兔子递给他。 璩琚皱眉,“你呢?” 元绥笑道:“我做给你的。” “……”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这要命的女人,一把将烤兔棍子抄在了手里,又坐了回去,元绥笑吟吟地擦了手,将搁在地上的匕首拾起来给他。 璩琚没什么胃口,元绥放了作料的兔子,也只吃了小块肉而已,便蹙了眉宇,淡淡道:“你逃婚了,可后悔?” 正好烧焦的柴火,发出噼啪一声响,元绥正好没听清那话,疑惑道:“你是问与你退婚,还是问这次逃婚?” 他脸色微变,手指似也僵住了,半晌才沉声道:“不愿说也罢。” 元绥托起了下巴,笑吟吟地诚挚地说道:“你若是问逃婚的事儿,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这么干的,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被打晕了送上花轿的,你看,我家里人其实觉得我败坏门风,想将我扫地出门了。至于和你退婚那事,”她停了停,“我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 她刻意强调了三遍。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