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穿过来的时间也来不及,所以她只是当做完成了一次普通的考试。 考完自己有感觉,并不糟糕,因此诺诺也就很满意了。 照常的毕业聚会,诺诺还是去了。 只不过这回她没有喝很多酒,她喝了一点点,敬老师的。 杭锐也在,诺诺和他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遥遥对上了他的眼神。少年眸光无波无澜,诺诺突然觉得,杭锐并没有爱过原主。 哪怕他肯带着原主走。 然而杭锐能保送进入名牌大学,总归是件好事。 诺诺和同学们一起下去的时候。 听到后面的嘘声:“你看,好多豪车。” “我就说宋诺诺变漂亮以后勾搭上有钱人了吧!” 踏着夜色,诺诺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她走过去,发现仇厉在车里。 她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为什么。 诺诺坐进车里,仇厉问:“喝了酒?” 她如今不太怕他,于是眨眨眼睛:“一点点。” 仇厉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诺诺不知道,她诚实地摇摇头,又问他:“什么日子呀?” 仇厉笑容很淡:“没事。” 是从前,她冠上他姓氏的日子。只不过对于他来说值得纪念,对于诺诺而言,不算什么好回忆。 他从前给她的毕业礼物是强迫她结婚,但是这次不会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海边的风呼呼吹,在这样的夏天里,让人惬意到想闭上眼。她有些开心的模样,脚下是软软细碎的沙子。一路亮着明灯,仇厉已经不必再坐轮椅,只不过活动受限。他走得很慢,跟在她身后。 白色小灯一路亮着,夜晚的海边竟然没有一个人。 一盏盏小灯点亮了一条路。 他看着少女快乐的背影,想到了很多事。比如他以血为油,曾经也这样,点亮了无数盏引魂的蜡烛,想强行为她照亮回家的路。 沈醉最后却摇头说:“她不愿意回来,是因为不认为这是她家。别试了,没用的。” 他在漫天星斗之下坐了一夜。 诺诺走到尽头,才发现地上好几十盆花。摆成了一个圆。 她抬眸,眼中印入点点灯光:“这是什么啊?”白色的花苞,靠近便有淡淡的香气。 仇厉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是昙花。” 她惊讶地睁大眼。 两人四目相对,他说:“诺诺,昙花一现。对你的生命而言,非常短暂。” 诺诺似懂非懂,她知道花开花谢顶多维持四个小时。仇厉眸中漆黑,在一地碎光里,无来由让她有些许不安。 仇厉的指腹轻轻触上她的脸颊:“但是你要记得它,别忘了。” 她虽然不太懂,可是诺诺还是应了。 他笑了:“好姑娘。” 他们没等一会儿,昙花齐齐开了。 诺诺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象,六月的月光,遍地的小灯,花开似锦,在海风下轻轻招摇。 诺诺坐在他身边,撑着下巴,眸中有些欢喜。 仇厉拿了一个海螺递给诺诺。 诺诺的家乡并不在海边,她上大学也没有资金去旅游,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大海的汹涌和温柔。 她接过海螺,眼中有些孩子气的好奇:“它会唱歌吗?”她听说有的海螺里面是有声音的。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有的会唱歌,有的会说话。” 果然下一刻,她那双水晶一样漂亮的眼睛,流露出细碎的光亮,还有些对未知的好奇。她竟然没有怀疑过他的话。 他的心软到不行。 诺诺刚想放到耳边听听看,一个闪闪的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诺诺垂眸去看,一枚戒指躺在沙滩上。 他低笑道:“听到它说什么了吗?” 她茫然地看了看戒指,又抬眸看他。他靠近她,单手抚上她的唇角,语气带着笑意:“听懂了吗,嗯?” 她脸颊突然红了,结结巴巴说:“我、我才、我才十八岁。” 这具身体的主人,她才十八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