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生活。实在不行,你就离婚吧。” 徐向前低着头,笑了下,“那就等离婚的人多了再说吧,现在我跟她离就是害她,算了,反正都是在家种地,她能闹到哪去。” 这个年代的人,离婚跟休弃一样,真的有女人离婚受不了闲言碎语自杀的。虽然徐向东知道季兰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可这话没法跟徐向前解释,而且也没有当弟弟的硬撺掇哥哥离婚,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过好过来都得自己负责。 寒冬腊月,徐向前那十几只鸡算是养住了,他每天照看那些鸡,跟季兰就像搭伙过日子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夫妻之间的感情。不光是他,连季兰也越来越嫌弃他,嫌弃他身上一股鸡屎味儿,嫌弃他不像徐向东那样给媳妇做饭,嫌弃他学那么久都没学会养鸡,反正上辈子重遇的那点悸动全在这些嫌弃中消磨光了。 大房的气氛有点紧张,二房这边就比较欢庆,因为又收到了一笔二百元的稿费,刘淑英叫她买了两块好布料回来,亲手给苏圆圆的外公外婆做了全套的新衣裳。还用之前苏圆圆打野兔攒下的兔皮给二老缝了护膝和手闷子。其他要带的礼就交给他们小两口准备,现在刘淑英一点都不要他们挣的钱,他们能买不少好东西。 这些东西一点点带回家里堆着,真是刺痛了季兰的眼! 季兰又开始张罗着让徐向前种果树,可这回别说徐向前不乐意,他们也没地方弄本钱啊。大队长两口子是说啥也不帮她了,那一百块钱养鸡全赔光了,谁家有钱给她这么祸害?大队长两口子攒的可都是棺材本,手里捏着钱才不会发慌,所以季兰在村子里孤立无援了,只觉得他们全是一群傻老帽,鼠目寸光,什么商机都发现不了,就会否定她。 可不管她咋在家里发脾气,她都无计可施,没有任何人愿意配合她。她倒是跟徐向前说过好几遍让他到二房借钱,但徐向前对这个是坚决不肯的。没等季兰想好怎么开口,苏圆圆跟徐向东就开了介绍信,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踏上去农场的火车,见外公外婆去了。 苏圆圆的外公外婆叫高栋国和陈秀琴,高栋国是华夏大学的化学系教授,曾经有自己的研究室和自己的团队,是这方面的专家,前些年被团队里一个学生揪着他报告里的字眼给举报了。陈秀琴是外语系教授,会四国语言,曾经留过洋,翻译过很多外国书籍,认识不少洋人,人脉很广,现在这些都成了打击她的理由。 苏圆圆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满面风霜,头发几乎全白了,微微驼着背,没了记忆中那种高大的形象,脸上却依然是慈爱的笑容。 “外公、外婆,我来看你们了!”苏圆圆把包丢在地上,小跑过去抱住了两位老人,“你们受苦了!” 两位老人瞬间红了眼眶,一齐拍着她的背,笑中带泪,“不苦不苦,我们都好着呢,能再见到你看到你过得挺好,我们两个老的就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苏圆圆抬起头笑了,“瞎说!你们还没回首都呢,还没看着我过上好日子呢,哪能没遗憾?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往后你们可得好好看着我。” “好好好,看着你。” 苏圆圆回头拉过英俊挺拔的徐向东,笑道:“这是我爱人徐向东,现在在纺织厂当司机,是正式工。” 徐向东露出亲近又礼貌的微笑,微微躬身,“外公好、外婆好,初次见面,叫我东子就行。我看二老好像在这儿等半天了,要不咱先回去再说?这天冷的,冻着就不好了。” 两位老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听了他的话点点头,看见他们拿了那么多东西,又赶紧跟苏圆圆说:“你们过日子也不容易,以后可别给我们拿了,我们什么都不缺,都有呢。” 徐向东立即道:“外公外婆有当然好,这些就是我们做小辈的一点点心意。我们没机会在这边给二老尽孝,好歹这点东西能表表孝心,希望外公外婆能过好一点。二老放心,家里什么都有,我不会让圆圆受委屈的。” 高栋国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给他们带路。农场这边主要是养猪、养牛、养鸡鸭鹅,还养了少量的羊和马,种的地倒是比丰收大队那边少很多很多。 到了二老住的房子里,苏圆圆四处看了看,是土坯房,但不漏风也不漏雨,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很干净。陈秀琴笑说:“自从我们两个当了小学老师,就有不少学生放学后过来帮忙除草、扫雪,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我想给他们点吃食,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收,反而还时不时跑来给我们塞两个鸡蛋、塞一小碗菜,他们说啊,没好东西感谢我们,就多帮我们做点活儿,像以前徒弟孝敬师父一样,都是好孩子啊。” 苏圆圆看得出外婆对重新教书是很喜欢的,毕竟教书育人一辈子,到老还能把知识教给这些孩子们,也是一种落难之中的欣慰。她们祖孙俩去房后的菜地摘了点菜回来,屋里高栋国已经考校起徐向东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