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医,劝我接近陛下以邀宠,好为家中谋财获利,怎么,娘娘说过的话竟浑忘了?” 慎嫔没想到她真敢说出来,难道是被豫妃威逼利诱,又或者这主仆俩联手下套害她? 遂冷笑道:“我是想帮新燕姑娘的忙,谁叫你摊上个薄情寡义的主子,眼看你走投无路还跟没事人般,我若是你,早早离了永和宫自立门户,何必受这份闲气!” 郁宛不得不佩服这人脸皮,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挑拨,“那看来竟得让妹妹失望了,我再是薄情寡义,也比妹妹你空有情义却没本事的强。” 又望着慎嫔身侧盈盈笑道:“紫竹姑娘,不知你可曾听过一句俗话,‘宁撞金钟一下,不打破鼓三千’,左右你跟着慎嫔也是挨穷受冻,挣不到出路的,还不如到永和宫来,本宫座下总有你一席之地。” 紫竹怯怯抬眸,仿佛真有些意动。 慎嫔气急败坏指着门槛,“滚!” 竟敢公然到她这里挖人,把她当什么了? 郁宛才懒得多留,尽情发泄一回后,便颐指气使地离开。 慎嫔胸腔上下起伏,只觉那股无名火越来越旺,终于狠狠抓起茶壶砸到门上。 紫竹吓得不敢做声,主子脾气越发坏了,永和宫保不齐还真是个好去处呢。 第147章 身契 等回到永和宫, 春泥方收起适才骄横轻狂的态度,转而带了点忧色,“慎嫔娘娘最是记仇, 娘娘今日一场大闹,只怕她得将您恨到骨子里。” 只是不如此, 又恐怕慎嫔会变本加厉, 如今都敢公然拉拢新燕这样的大宫女,若不稍加震慑, 来日手恐怕还要伸得长。 新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都是奴婢惹出的祸事, 娘娘要打要骂,奴婢悉听尊便。” 郁宛道:“这也怪不得你, 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慎嫔敌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逮着机会总想摆布她一道, 永和宫毕竟不是铁桶,难免存在薄弱之处,早早发现问题也好,省得越拖越麻烦,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借这个机会,她也想梳理一下宫里的人,慎嫔能对永和宫的情报了如指掌,想必有她的眼线, 留意一下这阵子都哪些人跟紫竹走得近, 或是寻个由头打发出去, 或是安排到偏远些的地方, 总之不能留下祸患。 新燕自是巴不得戴罪立功, “奴婢会好好查证的。” 又面露惭色,“奴婢一时糊涂,差点铸成大错,实在是不应该。” 她倒是没有希图宠爱的念头,然慎嫔那话当时的确是说到心坎里,要长远地解决麻烦,为嫔为妃似乎是最好的出路,她倒也不敢背叛主子,只想像当初孝贤皇后麾下的仪嫔那般,求个庇护之所也就是了——仪嫔也是包衣下人的儿子,身份原差不多。 郁宛笑道:“她可真会画饼充饥,以为嫔妃那么好当的?有空到养心殿后头的围房看看,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还得挤大通铺,即便侥幸挣了个名分,常在的年例也不过五十两,答应更只有三十两,远水可能救得了近火?万岁爷再是大方,也不可能随手扔给你八百两银子,能有八两都不错了。” 乾隆爷可不是爱屋及乌的性子,富察家这样显赫也不单是因为孝贤皇后,还得忠勇公自个有本事,魏佳氏饶做了贵妃家世不依旧平平?想靠乾隆爷的宠爱来扭转乾坤,未免不切实际。 何况新燕能否封个官女子郁宛都没把握,仪嫔那是伺候孝贤皇后,又赶上新帝登基大封六宫的好时候,换做正常年月,还不得一级一级地熬,慎嫔这种话也只好哄哄病急乱投医的罢了。 新燕垂头,“是,奴婢也知道想差了。” 原本她也以为慎嫔说得在理,她跟娘娘一起服侍皇上是双赢,但后来再一想,皇上素来看重的便是娘娘对他钟情,贸贸然举荐个宫女过去,这份钟情便会大打折扣,保不齐皇上也会因此齿冷——那倒成双输了。 郁宛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张氏还等着那笔钱救命,她想听听新燕的说法。 新燕绞着手绢,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她知道母亲偏疼弟弟,可她的确也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若真是落得家中无后,她自己的良心也饶不了她,何况父亲病在沉珂,若知道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只怕得成催命符了。 郁宛轻轻道:“你可得想清楚,那赌坊可不是好脱身的,若你弟弟再犯又当如何?你又得没头苍蝇似地去捞他么?” 新燕神情坚决,“我只帮他这回,若他仍执迷不悔,也只好生死由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