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他本就居无定所,去哪里都无所谓。 关何喝完碗里的粥,提醒道:“不过大理离这边可远得很,只怕要走很长一段时日。” “这不打紧。”奚画放下碗筷,喜滋滋地看着他,似乎眼里已经浮现出未来的画面,“我们一路走一路玩,就当是游山玩水,反正也不着急。” 关何微微一笑。 也是,眼下他们无牵无挂,只要相守在一起,走得长走得远又如何。 “好。” 奚画靠在他肩头,憧憬道:“等到了大理,我们找个小城住下来。我去教私塾,你就做教习骑术的先生,晚上下了学,我们还是一块儿回家……一定很有趣!” 教骑术的先生……亏她能想出来。 关何笑道:“像雷先生那样吗?” “是啊。”奚画扭过头来看他,笑盈盈道,“等将来我们有了娃娃,也带他们去上学!咱们一家子都在一块儿!” 闻得她这样描述,像是真有那一日一样,关何也不禁神往。 “好……很好。” 听他说好,奚画弯起眉眼笑吟吟地抿唇,捧起粥碗,继续吃。 * 没隔多久,外面的雪就停了。 因下了一天一夜,白雪铺得厚厚的,满地都是,雪地里脚印很浅,不时还落下几只寒鸦,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一出门走到花园,本说去寻花深里,怎想迎面就碰见她在雪地里玩耍,正掬了一手的雪球朝西江掷去,对方一个闪身,动作灵巧地躲开,也不甘示弱地抓了把。 这你来我往,玩得甚是热闹。奚画在旁看了许久,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姑娘!” 远远的,发现他二人,花深里支起身子来就打招呼。不想趁着这当儿,那边西江就给扔了个正着。 她横眉瞪眼,一面拍衣服上的雪,一面唤奚画:“过来玩啊!” 奚画连忙答应,解开肩上的猩红披风就塞到关何手里,兴致勃勃道,“那我去了。” “这么冷的天……” “动起来就不冷啦!”她往手上呵气,举步就要过去。 “诶——”关何拉她不住,只得皱着眉叮嘱道,“别盯着那雪看久了,你眼睛才好!” 话说完的时候,奚画已经跑出老远的,回身应着,“知道啦,就你啰嗦!” 雪漫过脚踝,走路难免吃力。 她弯腰挖了几坨合在掌心里揉啊揉,搓成个球。 一边儿的花深里坏好意的凑上来调侃道:“看人家小关着急的样子,和你呆一起久了,人都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从前可不这样。” “是吗?”奚画忽然来了兴趣,“那他从前是哪样?” “还能哪样呢?”花深里伸出食指抵上下巴,摇头晃脑道,“呆头呆脑的,真真是说得少做得多,像个闷葫芦……不过,偶尔捉弄一下,也很有意思。” 提起关何的过去,奚画倒是好奇起来,“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见她模样神秘兮兮地,花深里也配合着低头耳语,听奚画一句一字说完,立马大笑出声。 “他那样子,怎么会有姑娘喜欢的!” “嘘——!”奚画红着脸跺脚,“你小声点啊。”生怕关何听见,忙偏头过去瞅了好几眼。 花深里掩嘴笑得前俯后仰,等平息下来后,才拿袖子拭泪,“你别说,还真有一个呢。” “呃?”闻言,她不禁愣住,“真的有?是哪个……” “我告诉你啊。”花深里笑得狡黠,悄悄地道,“有一回啊,我跟他一同去杭州执行任务,上头说要杀个地头蛇,等逮到人时发现他还抢了个姑娘绑在床上。 那丫头长得可水灵了,怯生生盯着他瞧,啧啧,那眼睛都快滴出水来……你要知道,咱们关哥可是个极其怕麻烦的人,那回居然来了次英雄救美,亲自把人家送……” 这边一语未毕,身后猛地袭来一物,花深里避之不及,被砸了个正着,满背都是雪。 她急匆匆转身,正见关何手里把玩着一块很有分量的雪团,表情淡淡地望着她。 “哎呀哎呀,关哥生气了,怎么办……” 花深里边笑边往奚画背后躲,直拿她当挡箭牌。 “姑娘快救我啊,你相公要杀人了,出了人命该怎么好!” 关何走上前,几次想扔她,都碍于奚画没有下手。 “你这嘴,胡说八道惯了,不拿东西堵一堵,看来是好不了。” “啧啧,真凶……”花深里越说越来劲,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