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拜祭谁吗?” “不知道。” 奚画若有所思,“该不会是屈原老先生吧……” 可端午不是过了么? 她纳闷地皱了皱眉,却也没往心里去,两人看了一会儿,仍旧沿着小路回家。 * 傍晚,孟家府宅。 忙了一天,孟捕头风尘仆仆地从外头回来,一进门,迎面就看到自家夫人和尚远坐在茶几前玩着一只半大的梨花猫。 吓了一跳。 “呀,老爷回来了。” 孟夫人起身去倒茶。 孟捕头忙喝了一杯压压惊,随即问道:“有寒呐,你怎么给弄了只猫回来……” “孟叔。”尚远把猫抱起,带着些许歉意,“这……我路上捡的,瞧着怪可怜就擅作主张拿了来。” “这小猫可爱得紧。”孟夫人在旁帮着说话,“有寒要养,就让他养吧。” “养猫……也不是什么大事。”孟捕头轻咳了一声,只得应下,“你喜欢,养一只也没什么。” “多谢孟叔。” 孟夫人亦给尚远斟满茶水,瞧他抚弄那猫儿,眼底里尽是笑意,便问道:“有寒给这小猫想好名字了么?” “嗯,想好了。” “哦?”孟捕头听着却是来了兴趣,“叫什么?” 尚远将猫抱在怀里,见它仰起头来,歪着脖子,一双眼珠子滴溜滴溜地也望着自己,唇边的笑容便怎么掩不住。 他嗓音朗朗:“叫小四。” “喵呜~” ☆、第50章 【浮出水面】 天气越来越热了,书院不让上课,奚画只得在家里看书,然而自己的小屋并不凉爽,太闷热也让她无法集中精神,索性搬了凳子跑到安放狗窝的茅棚去。 眼下采花贼虽是没抓到,可也未见他再次作案,瞧那前几日都是一两天逮一个人,眼下连着四五日了都没动静。 莫非当真是被官府日以继夜的搜查给吓住了? 尽管不觉得这会是缘由,不过总算没有人再丧命,若那贼人就此收手,就是抓不到,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正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门外突听到一阵骚动,似有许多人朝前头跑去,呼朋引伴的,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奚画心里好奇,也放下书走出门。 “王叔。” 她路上招呼了一个,问道:“出什么事儿啦?” “哟,小四啊。”对门家的王木匠被她拉住,回头就道,“你还不知道哇?官府逮到凶犯了,这会子正要开堂审案,大家伙儿都是过去瞧热闹的。” “抓到人了?”奚画登时愣住,怎么没个征兆,前些天不还见尚远一筹莫展的么? “是哪个?” “啊呀,就是住银铃儿隔壁的那个秀才嘛。叫做……叫做秦书的。”王木匠言罢就摇头叹气,“我说嘛,这事决计是外乡人干出来的,咱们城里头的,哪个有心下这么狠的手?” “秦书?秦先生?”奚画又是一愣。 “对,是叫这个名儿……不跟你说了,我先去了啊。”王木匠连手里的活计也顾不得放下,随着一拨人嘚啵嘚啵地就往府衙方向跑。 秦先生就是那个采花贼么?想想他的确有嫌疑,不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才对。 奚画在原地来来回回踌躇半晌,最后下定决心。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 平江府府衙公堂,庄严肃穆。正中一副红日出海图,气势巍峨,十分精致。堂上左右竖着“肃静”、“回避”两块牌面,一干捕快规规矩矩立于两侧,手持堂棍,表情肃然。 那平江刘知府则坐于高台案后,神色微凝,头上一顶乌纱,帽翅儿还在上下微动。 衙门口挤挤挨挨围了一大群的人,等奚画拽着关何跑到这边时,早就没了好位置。然不寻个清楚之地如何能看得明白? 她咬咬牙拼了命地往前蹭蹭蹭,奋斗片刻,总归是站到最里边儿。 刚喘了口气儿,一抬眼,便见那跪在大堂上的秦书。 他背脊挺得笔直,布衫整洁干净,只是发丝略有些凌乱,约莫是被押来时挣扎所致。 耳边乍然听那惊堂木一响,一干捕快即刻喊道:威武——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秦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