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纷纷离开这座城市,天际落下毛毛细雨,阳光打折,瞬间整座城市都阴暗下来,许之圳窝在酒店里,难得闲暇自在。 他和宁欢并没有离开,他们还有另一份通告,是双人合作上同平台的另一个热门综艺,时间正好相隔两天,索性直接在长沙呆着,权当久违的放松。 陶川有意让他休息,他也就任自己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窗外还是雾蒙蒙的,阴云密布,斜风细雨随着窗户打开的缝隙落进来,潮湿而温柔的风拂进湿冷的房间,室内空调温度太低,他意料中感到一丝暖意。 雨天最适合躺在床上干各种事,除了工作学习。许之圳深谙此道,醒来饥肠辘辘,酒店提供的餐食他不满意,索性在网上搜推荐的外卖,挑选后下单,是大份的小龙虾和果啤,另外点了份甜粥暖胃。 外卖小哥打来电话,他抓了条裤子换上,对着镜子撸了两把头发,戴上鸭舌帽,踩着帆布鞋,轻装简行下去拿外卖。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他,反正他是一溜烟蹿上来,满脑子都是从包裹严密的包装盒里就忍不住蹿出香味的小龙虾。等放到沙发上,他又久违的感受到孤寂,身边无人,只有空调机源源不断输送着冷气,与他面面相觑。 窗帘也不能拉开,大白天开着灯,宽阔的商务包间此时终于显出几分冷清来,许之圳往后一靠,环顾四周。地上随意摊开的行李箱,衣柜里挂着的睡袍和几件短袖,化妆台前一片凌乱,卸妆水七扭八歪着,面膜不幸落在桌角,悬悬欲坠,床上柔软的被子保持着被□□后最原始的姿态,抱枕和枕头早就不在原位。 许之圳挠挠脑袋,他很少有这样多情伤感的时刻,可能是雨季,可能是异地,可能是久别重逢后的沉寂,可能是长期忙碌下偶然的空虚——他突然不知道身处何地,而他此刻的用处又是什么。 真男人就算失落也是一会的事,更何况许之圳为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调节情绪是他的强项,只不过方法根据场合各异。像这种场合,他深知需要找人陪他聊天。思索一周,许之圳发现居然没几个人能找,谢北在工作,郑城徐海顺常应明也都步入正轨,进组的进组录综艺的录综艺,连许南凯他们也都有新的工作,而吴秀芳最近报了插花班,许家成在隔壁报了摄影班,算起来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饶是许之圳也忍不住反思自己,究竟是怎么混的,居然连个唠嗑的朋友都找不到。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成长吧。成年人和少年是不一样的,苦与泪都是咽到心里,无奈和心酸也只能在藏在喉下。有时不是无法承担,而是怕分享于旁人,会给他们带来压力。越长大越明晰,生活从不是容易的事,关系越亲密,越担心自己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不好的情绪。 他想了一转,最后打开微博,发了条消息出去。 许之圳直播了。 消息从许之圳的微博传到超话,再传到各类娱乐博主,不少人跑去蹲着看,一进直播间就被卡得稀里糊涂,包括已经戴上手套开吃的许之圳。 他看着几乎运转不了的页面,有点无语,嘀咕道,“这他妈都什么事,这app太垃圾了吧。” 边等边吃,他还没等来画面恢复,反而是一个电话进来了,来电显示陶川。 他摘下手套,接通电话,疑惑问道,“陶姐?不是在外面逛街吗,怎么打电话过来?” 陶川比他还无语,坐在衣帽间里,脚边放了好几个袋子,扶额低声说,“你是不是在直播?” 许之圳莫名心虚,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说,“算是吧……不过一开始就卡住了,没播上呢吧?你怎么知道,看到我微博了?” “是直播app和我联系了,你突然直播,他们没提前扩容,人数太多一下子把app搞崩了,现在在紧急修复。你也是第一次,我之前没和你提过,不怪你,这次就是和你说下,以后直播要提前跟我说,我要和平台联系提前报备,不然他们平时的基底承受不了这样大的流量。” 他愣住,看了眼面前还鲜艳着的小龙虾,僵硬中带着点迷惑,“可是……之前我也是这么直播的啊。虽然我现在确实是火了点,但也没………我前两天看那个谁,也突然直播来着,怎么就挺顺利,他比我还火呢。” 陶川无语凝噎,抠着手指歪着头抵着肩膀上的手机说,“说的是王璇吧?她那也是报备过的,人家谁直播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哪你这心血来潮。有句话真说对了,你现在火了,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也不去微博看看多少人蹲你直播呢,现在都被卡得在骂平台呢。” 许之圳认栽,毕竟是自己的问题,只好认错,“那真不好意思,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也辛苦陶姐了,还在逛街吗?” “是啊,我这边没事,早习惯了。你那边怎么样,我看他们说你开始是在吃播?”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