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圳摸着黑、蹑手蹑脚,直到最后站在门外以放慢无数倍速的动作关上门,才瘫在门前喘了口气,然后摸着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拖着步到电梯前摁下行键,才发现自己连拖鞋都没还。 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太过刺激了,许之圳半天才缓过来,一见到谢北又被巨大的惊喜和惊讶砸中,茫然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谢北给他的生日礼物是——巨大的一个谢北人形玩偶,等高比例量身定制,摸起来还软塌塌的,谢北有些骄傲的说,挑的最贵的店呢,布料和内芯都是很不错的。 他们坐在小区楼下花园里的石凳上,这个点,往上看,大部分人家都关灯了,少数还挑着灯,远远的发出微弱的光。许之圳挠着头侧头看着玩偶,哭笑不得,一探脑袋跃过玩偶看着谢北,说,“那个,我放哪啊?” 谢北也愣住了,看了眼许之圳又看了眼玩偶,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怪不得过来的时候出租车司机老是看他,他还以为是自己防护措施没做好被人认出来了,特地打开前置摄像头左端详又细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本来就是一时冲动做的事,其实前几天谢北就收到这个玩偶了,放在房间里也有些头疼,想着可怎么送出去。正好今天下戏后来了兴致,热着脑袋他就抱着玩偶冲来了,现在冷风一吹,看着许之圳犹豫的脸,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更多问题来。 那厢许之圳已经做好了艰辛的思想准备工作,抱着玩偶的脑袋站起来就打算走,刚站起来就想到,这好像是在上海吧?谢北不是和他一个小区吗?不是有个房子吗?不能放他房子了吗? 操,俩傻逼吧,抓耳挠腮半天,啥也不想不到。 他一看谢北那个脸色就知道他也在发愁,还隐隐有些窘迫,于是一屁股又坐下来说了,果不其然谢北露出了“□□居然还有个房子”的眼神。 于是抱着玩偶跟着谢北去了另一栋楼,全程许之圳只有一个想法,天呐太傻了,是因为半夜了才傻还是谈恋爱变傻的? 谢北反思,他太傻了,肯定是最近拍戏拍傻了,魏承恒个傻逼嚯嚯把自己也带跑了。 总之人傻肯定是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的。 在思想上他俩空前达到了出奇的一致,简称脑电波碰撞。等进门后谢北去开电闸,回过头看到许之圳捧着脑袋抱着玩偶,忍不住笑起来。 许之圳把玩偶扔给他,啐他,“笑个屁,把你…你替身收起来,搁哪窝着吧,哪天我有房了再带他回家。” 这话是没毛病,听起来却怎么听怎么奇怪,谢北胳膊肘下挎着他替身,等进了置放杂物的房间,还是忍不住回他,“不是,凭什么我替身进你房子,我呢?” 他被问得一愣,逻辑瞬间被带偏了,好像有道理啊…… 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牵着到了谢北卧室,谢北搂着他亲上去,手不老实在头上来回蹭,最后得出个结论:头发有点硬嘛。 许之圳立即反驳他:是因为板寸造型原因,他正常蓄长点是很软的,以前吴秀芳可喜欢秃噜了,后来因为他怕秃头强行拒绝,吴秀芳才作罢。结果转身看见许家成那头毛发稀疏的脑袋就愁,干脆骂过去,搞得许家成委屈巴巴也不知道怎么惹着他了。 他们倒在床上,亲昵却克制的拥吻,被许之圳逗得两个人都咯吱咯吱直笑,谢北又撸了好几把头发,才说,“那等你头发长了,我以后也要摸你脑袋。” 许之圳满口答应,答应完有有些狐疑,“你家秃头不秃头啊?” 谢北咬着他的下嘴唇,舌尖舔着那颗唇珠,故意拉扯那篇红艳到水润的唇瓣,含糊不清道,“不秃吧?” 许之圳顿时愤恨,“你这是蓄意谋害!看我头发软你羡慕!以后我要秃了铁定怪你!拔你的头发给我移植!” 本来淫靡悱恻的亲吻又变了味,谢北趴在他身上亲着亲着就笑起来,然后笑,“好啊。” 双双闭嘴吻了好会,两个人都有点感觉了才停下来,自行分开一尺面壁思过。许之圳正一门心思盯着床头柜看上面摆的是什么玩意,突然脑袋上一重,谢北又靠过来,揽过他的腰,另一只手在脑袋上瞎呼噜,说,“听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性格也好。老人家也说,会听家里人的话。” 许之圳相当警惕的转头,“你他妈不会是说我吵架吵不过你吧?还是想买什么大件的?” 谢北彻底没了旖旎心思,简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玩意,你脑袋里天天装的啥?” 他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气氛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哈,不过现在挽救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讪笑着转过来,拿过床头柜上一个相片,凑近问他,“这是你家人吗?” 一位夫妇抱着一个孩子,看起来他才几岁,被父亲双手抱着,三个人站在一颗大树下,身后景致甚好。 谢北接过相片,露出怀念的神色,摸了摸玻璃层,道,“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