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气盛的谢北,等待许之圳吃完饭,扔完垃圾后,才慢吞吞从茶几后起身,弯腰把手机拿过来,塞进裤兜里,然后伸了个懒腰。 许之圳趿拉着拖鞋从门外回来,嘴里嘀咕着,“草,居然还耍赖……” 无他,俩人剪刀石头布赌谁去扔垃圾,许之圳三局两胜,还没乐着呢,对方理直气壮的撒娇耍赖,说自己腿麻了。 许之圳:“…………” 对上谢北扫来的视线,眼神清明目光明亮,一丝羞愧都没有,许之圳拍桌,只好自己去扔垃圾。 谢北懒洋洋问,“下午回学校?” 许之圳点点头,嘀咕一声,“去午睡吗?还是现在赶回学校?” 谢北已经往客卧走了,说,“睡午觉。” 谢北去睡午觉了,但许之圳刚醒还没一会,又塞了两顿饭进肚子里,一点也不困,于是回房瘫在床上玩手机,玩到两三点才勉强生出困意,倒头就睡,再醒来又是晚上了。 久睡后头昏昏沉沉的,他缓了好会才从床上爬起来,捏着手机去客厅,寻思着自己真是要昼夜颠倒了,作息都混乱了。 熟悉的客厅,只不过灯暗着,没人。 他有点懵,转头看向客卧,也是一片黑暗。 谢北不至于睡到这个点啊? 他转了圈没找到人,才想起来可以手机联络,刚点开微信就看见了谢北发来的消息,一个小时前的。 ——去跑步了 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掉下来,他捂着心脏无声叹气,吓死爹了,还以为招待不周人直接跑了呢。 又一路向下摸到肚子,靠啊,这人拐我吃了那么多高热量,自己却去跑步了,蛇蝎心肠呐。 他本来打算坐在家里等谢北回来,结果刚坐下来没几分钟,谢北打电话过来,问他吃晚饭不。 许之圳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眼外面已经亮起路灯的胡同巷,犹豫片刻,艰难的回答,“吃。” 谢北喘着轻微粗气,说,“门口有家烤鸭店,我坐里面等你?” “行。” 近十月的天,入夜后,还是不免微微凉了些。白日的暑气未散,于是尽数被夜风吹拂,柏油马路上车来车往,彼此起伏的喇叭声,金桂已经悄无声息浸入城市脉络,那股隐隐的香,很快侵袭口鼻,蔓延在路边。 许之圳出门前套了件外套,又想了想,另外拿了件洗净的外套,兜在肩上,出门帽子一带,脚下生风似的走了。 谢北说的烤鸭店就在旁边,许之圳挺熟,因为这家味道不错,是正宗北京烤鸭的味道,价格还不算很贵,住在这附近的人常来买,夏天里,在门口张一二桌子,就着夜灯和热风就吃起来。 掀帘子进去,谢北没说他坐哪,但店面不大,许之圳视线盘旋一周,很快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带着鸭舌帽,只露出个后脑勺,衬衫袖子卷到一半,精壮的小臂线条流畅,白皙得能在灯下反着淡淡的光。 旁边多是熟客老人家和店员,来来往往,又正值饭点,店里人多得很,但也因此没人去注意安静的客人。 许之圳不自觉挂上微笑,走过灶板时冲切肉的师傅挥挥手,吊儿个啷当的说,“刘哥儿,我坐那桌,多给点肉啊。” 刘哥活像烤鸭店的招牌,脸上肉肥嘟嘟的,笑起来憨态可掬,相当有福气。人站在红灯下,肩上搭了块白方巾,闻言“诶”了声,爽快回道,“好嘞,多久没来啦,今儿多吃点呐。” 许之圳笑着走到桌旁,坐在谢北对面。对方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漆黑的眼眸对上他,无声敛起嘴角,笑了笑,“多谢。” 许之圳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把肩上挂着的黑色薄外套抽过来,披在身上。 他后知后觉,摸摸鼻子,“喔这个,刚出门看风挺大,觉得你可能没带外套吧,顺手给你捎了件。” 谢北点点头,没说话,继续抱着手机玩。 等菜上齐许之圳才知道他点了多少,两大盘烤鸭,还有小菜和主食,摆满了整整一桌,上菜的是许之圳熟悉的阿姨,还特意冲他眨眼睛,“小许好久没来了嘛,又英俊了嚯,多吃点,特意多加了点。” 许之圳应付完,才低下头又看了眼满桌的菜,哀怨道,“谢北,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北正饿着,拿起片烤鸭就准备卷,闻言愣了下,“嗯”了声,瞟许之圳一眼,没明白怎么了。 就听见许之圳咬牙切齿道,“你骗我吃了这么多,昨晚吃了爆米花,今天吃了冒菜吃了牛蛙,晚上还这么多烤鸭,重点是!你还偷偷去跑步!我明天称体重肯定要胖两斤。” 谢北还没回话,再一次路过的阿姨反而停下脚步认真说,“小许嘞这就不对了,你看看你多瘦啊,比之前瘦多了,这可不好,多吃点是好事呢,太瘦了可不好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