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大光门这部片虽然仍在拍摄期,但因为预计准备在国庆档上映,响应的又是爱国主义题材,所以要提前向上面报备审批。现在已经二月,满打满算只有不到八个月时间,要完成余下拍摄、后期制作、报备审批等等工作,甚至可能被驳要求改动,陈松安只能边拍摄边把之前的内容进行整合作以简单后期,配乐工作同步进行,后期整部拍完后再进行画面挑选和取舍。 而面前呈现出来的就是相对粗糙的一段影片,五十分钟左右,能看出画面已经做了基础的调节,几段剪在一起,也很混乱,后面还有两个主演的戏。 毕竟本来就是看许之圳演技如何的,又都知道陈松安这边紧迫的情况,大家都没有在意,看过影片后又回到客厅讨论着这部作品。 不光是讨论,还有建议,后期画面该往哪方面走,前期和后期的场景塑造也可以从剪辑中下手,以及对故事流畅性所要做出的取舍,哪些可以要哪些可以放弃。 许之圳在旁跟着听一嘴,时不时点头轻叹,也偶尔出声发言。他们的眼界和思想都是另一个境界,就许之圳而言是个极好的机会,也无人嫌弃他浅薄的知识观点,只会善意的补充或以一言两语点拨,让许之圳恍然大悟。 又忍不住想,真是可惜了,谢北没来,错失了个不错的学习机会,还可以和几位大导演见面。虽然,他可能也不会多在意这么一次机会。人家的机遇自然是比他多得多。 他正胡思乱想着,又听了会他们讨论,连许南凯也加入其中,他虽然对此方面研究不深,但都是艺术行业总归有欣赏眼光,就着观者视角去说出自己看法,也是种新鲜观点的输出。 又续茶几次,许之圳吃着陈松安递给他的巧克力糖,作为全场唯一闲来无事的人,吃了好几颗巧克力,托着腮在旁边听,总算是聊到他了。 陈松安的评价很简单,青涩稚气,但正适合这个角色。未雕琢却有灵性的新人最为难得,他甚是满意的给予夸赞,日后定有好出路。 他还没反应过来,许南凯倒是笑着代他道谢,他也随即大大方方的示意过赞了,都是陈叔叔□□的好。 本以为此事便就此翻篇,他们又聊着国内电影市场如今现状,等到一通电话打来,陈松安说包厢已经定好,可以去吃饭了,坐了一下午的人才起身,纷纷往外走去。 许之圳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心想着终于可以吃饭了。 没想到被人碰了碰肩,他一愣,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眼睛。 他认识这位叔叔,下午一直坐在他对面,不算健谈,但偶尔的观点让他觉得新奇,也很有意思。这群人里,也就这一位他不是很熟悉,还偷偷拿手机搜了一下。对方叫王清宏,和陈松安一样是香港人,年轻时就拍电影,有过几部不错的电影,一直坚持着港风,不像陈松安一样有所更改。他当时匆忙,也没看多少,急急忙忙看完了就关了,抬起头继续听着他们对话。不过王清宏前两年患病卧床,现在看来估计是好得差不多了,身体看起来还算健朗。 对方冲他笑笑,主动伸出手,“你好,小朋友。之前一直想和你打招呼,不过不太方便。我是王清宏,叫我王伯就好。” 此时大家已走出客厅,屋内只剩他们两个,许之圳愣了下,随即有些羞赧的伸出手,笑了,“王伯好,我是许之圳。” “走吧,边走边说。” 车子坐不下这么多人,许南凯正想着要不他驱车带许之圳回去,正倚着车门等着许之圳来,半天没看到影,下一秒却看见他和另一人一起走来,看样子聊着天。 旁边的女导演笑道,“老陈,看样子你这位好苗子已经被人瞧上准备收拢了。” 陈松安“啊”了一声,从副驾探出头来,看见是王清宏,忍不住笑,“是清宏啊?清宏也有几年没拍电影了吧?胃癌好得差不多了吧?” 之前起话的女导演回道,“是,恢复的不错了,不过后面也不打算拍电影了。都知道,香港电影难起来了,都往大陆走了。” 陈松安笑,“看样子,他是为他老婆找好苗子呢。” “那可不,许老师,你可赶紧高兴着吧,小许要能上钱荷的电影,那可了不得了。” 许南凯看着他们并行而来的身影,若有所思,又回道,“那就多谢王导吉言了。” 正好坐不下,王清宏主动提出自己开车带许之圳走。大家自然没有异议,只是陈松安出声让他开慢点,别急,王清宏慢悠悠应了声,说知道了。而许南凯只给了许之圳一个安稳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 当王清宏问他“知道钱荷吗”时,他脑子懵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钱荷?钱导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