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使上的劲全都用上也收效甚微。 谋逆大罪,等闲人不敢在天子面前求情。虽说乔家对新帝有拥立之功,正是宁远侯出山调动西郊健锐营,与孟焕之配合拿下楚王一系,燕赵两人谋剌太子被抓个现形,求情的话儿叫乔家如何张的开口。 世英翻了个身,轻身应道:“我知道了。” 见姑娘还不当回事,丁香也是恨铁不成钢,轻摇世英,言辞恳切:“姑娘,你放眼看看,京中那个正室夫人不是费尽心思把夫君拢到房里。世子爷敬你是明媒正娶的娘子,又是他的嫡亲表妹,这才由着你冷落他好几年。换个别人,丫头的肚子里早蹦出孩子来,那能容你清闲度日。” 才九月的天气,屋里点着熏炉,仍能感觉到冷,世英裹紧被子,含糊其辞:“只要表哥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姑娘”,丁香惊讶,“你还是挂念世子爷的对不对?” 黑暗中,世英不发一词,许久后她的呼吸平缓,似已睡着。 苦口婆心劝了半天,还是老样子,丁香也是无奈的叹口气,熄了烛火自去睡下。 “不能再这么下去。”世英默默对自己说道。 ******** 赶在征北大军回京前昔,世英找到婆母处,摒退杂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秦樱语气中含着怒气,长眉轻拧,质问道:“你要与骁儿和离?” “不成!”秦樱继而斩钉截铁道,神情不无威严,气派十足,想来真是动了怒。 “姨母。”世英没有像往常一样唤母亲,而是改称姨母。她起身缓缓跪在秦樱面前,仍坚持己见:“燕家若不是因为袭爵的事情,断不会起了谋逆的心思。乔家百年侯府,着实不易,不能因为我一人的缘故,将来叫天家纠住错处。” 秦樱平复气息,沉声问道:“你与骁儿成亲不足五年,谁说将来为他生不下孩子。退一万步来说,府里没有嫡子,庶子承爵也可行。你现在急着要和离,叫我有何面目去见你母亲与外祖母。” 当真肺腑之言,秦樱从生下见生母不到五次,她长到七八岁时还不知自己生母另有她人,只当是方太君的亲生骨肉。外出交际时别家一个贵小姐故意说漏,引得她回去后打问才知道自己是姨娘生的。 长姐大她近十岁,出嫁的早,她便是秦尚书府的掌上明珠。上有父亲偏疼,兄长宠爱,嫡母也是当真视她为己出,让知道真像的秦樱深觉一生都难报其恩。 儿子与外甥女婚后过得不痛快,一切的一切,她的瞧在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疼爱儿子不假,可任由外甥女和离归韩家,真叫她如何向嫡母及长姐交待。 世英轻声接话:“母亲与外祖母都极讲道理,弄丢婉表妹,又不让表哥进房,一切全是外甥女的错。姨母与表哥已对我容让太多,她们绝不会埋怨您。” 秦樱伸手扶起外甥女,抚着她的脸庞问道:“孩子,你心里究竟有没有骁儿?别说没有,你熬着夜亲手做了那么多的冬衣送到军中,又在屋里吃着斋,这全都是为了谁?” 世英抬头,一脸茫然:“世子是我表哥,自然盼望他平平安安。” 见她还是这么不开窍,秦樱只摆手道:“你说的事我做不了主,等骁儿回来,让他做决定。” 世英还想再说,见姨母闭目养神,她也便悄悄退下。 ****** 征北大军回归日,燕京城里人声鼎沸,报信的小厮隔上一烛香功夫回来绘声绘色说道一番。宁远侯府的家丁自是心偏向乔家,夸起世子爷无所不致,哄得年迈的老侯爷也是笑声连连,暂时让他忘却长孙失明一事。 其他人更不消说,宁远侯与秦樱心头一块大石终落下,许诺要给府里上下打赏。 听着奴仆们贺喜之声,世英也觉心中豁然开朗,身子轻了几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