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七妹知雅忙着吃独食,暗中摇头,母亲太过纵惯七妹,瞅个空子得与她好好说说,如此行径在府里第一个惹祖母不喜。 知言暗叹:演技不行,本以为这么多年练过来怎么也能到影后级别,却仍是三流演员的层次,还须再练。 三老爷跪辞父母,自去任上。秦梅带一双子女与弟弟同行结伴南下,另有韩世朗与王慎相见恨晚,秉烛夜谈数日犹不尽兴,约王慎去徽州做客,也同行。 相见流泪,分别亦泪如雨下,方太君送走儿女感伤离别,更兼连日几许劳累,也是病了,几个儿媳孙女侍奉汤药无不尽心。因她往日身子保养得当,只是小恙不几天便大好,这日近黄昏时歪在暖阁坑上听孙儿孙女在屋里说笑。 从五爷往下几人都围在姐妹身边,聚在一处听知雅言及江南景致及风俗,知雅口齿伶俐,说起来生动无比,仿若大家亲眼目睹一般。 知娴瞪圆眼睛,听到南边无火坑,冬日只点炭盘熏炉,咯咯笑起来:“只用火盆,冬日下雪时岂不受冻。”她外祖家虽在江南,因近年不甚亲近,从未去过扬州,更吃不惯大太太爱吃的扬州菜。 知雅偏着头笑对姐姐:“五姐不知,南边冬季虽也下雪,即时便化了。听父亲与母亲常讲,比不得京中这般严寒,只是阴冷而己。” 秦晖言道:“那岂不是结不了冰,定是无趣,冰嬉也玩不得。” 五爷秦晔轻敲他头:“就知玩,小心四哥给你加功课。” 秦晖侧头瞅见秦昭与秦旭相谈甚欢未曾注意这边动静,催促知雅继续说。 知雅谈及江南水路通达,人皆摇撸出行,小贩在船上兜售鲜鱼蔬菜,更引得大家新奇不己,燕京儿郎出门纵马,女儿家皆是坐车乘轿,听闻可泛小舟相互交头接耳,知雅更添几分得意。 知画轻挪身子后靠,垂头研究裙上的绣花不搭话。 知言惦记老太太院里新挑上来的小丫头名云雀,键子踢得极好,身轻如燕,花样百出。抽空往屋外走去想约小云雀踢键子,不及掀帘,有人进屋一把挟起知言到腋下,知言脸冲下只看见檀色锦袍,走到圆桌旁被放下。原是大爷秦明带着三爷秦晓进屋,瞅见知言起逗弄之心,秦昭接过妹妹,边帮知言理顺衣裳边问:“大哥和三哥怎么才来?” 大爷秦明一晒:“被母亲拉去说教半日。”他又盯着知言:“九妹近来都不到哥哥们身边来。” 知言木着脸,上次累几个少年受罚心中很是过意不去,那敢再好意思听八卦。 秦明一笑:“我等又没怪九妹,九妹倒先恼了,可是不好。” 秦昭让知言挑桌上的点心,知言看中一盘杏脯指着要,这东西不好克化,老太太不允几个小的动它。秦昭伸手递给她一块,边问:“九妹前几日可见过韩家哥哥和王家哥哥。” 知言点头,杏脯不错,酸酸甜甜,不加防腐剂。 秦明凑近:“九妹说说比起哥哥们如何?” 知言知道秦府少年最近被两个世家子弟亮瞎了眼,自知相差不只毫厘,有几分自艾。打打气:“当然哥哥们最好。”说谎不带脸红。 此等言语逗笑几位少年,小儿之言也觉中听。秦旭对兄弟说起一件事:“今次祖父做寿,有位少年投了名贴,自称是孟仲白之孙,因是人多事杂,祖父未及亲见,便不辞而去。事后祖父甚是惋惜,遣了人追去沧州回访,不料他已外出游历,并未归家。” 秦昭忙问:“其人如何?” 秦旭端起茶碗:“大管事亲自接待,几个见过的小厮言只人长得俊俏些,年纪和我等一般大。别的不知。” 秦昭面露失望,觑得知言准备拿第三块杏脯,忙推远:“吃多牙软嚼不动饭,再者不好消化。” 知言蹙眉,小管家婆。 秦明看得好笑:“九妹并不常笑,却也有趣。” 秦旭听得满屋知娴的笑声咯咯不断,轻摇头:“清静些也好,总好过五妹说话前要笑半日。” 秦明更乐,二房只他活泼多言,秦晓和知静都随二老爷寡言。二太太常叹幸得有长子在,不若二房只她一人是个出气的。 秦晓继续做背景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