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兄弟多十好几个都是毛头小子比女孩还要八卦,他们一般把九姑娘当傻子呢,说话不避着,临走时还要问:小九,今天哥哥们说了什么。 知言:“没听见。” 不放心再问:“xx家、xx人知道吗?” “是糖吗还是好吃的点心,哥哥下次带给小九吃吗?” 赶紧地“不是,是苦苦的药说了要吃苦药药。” 知言连忙点头 知言的同父嫡长兄四爷秦昭最精,会再加一句:“哥哥刚说了什么话。” “是苦药药。” 于是把心放到肚子里的一群儿郎转身离去,知言回房再搜集八卦,我睡我睡我睡觉觉。 奶娘看九姑娘睡着了就和嬷嬷丫头们开聊,偶尔也会有别的姑娘的奶娘嬷嬷来说闲话:荤素不忌,老大人房里老姨娘们的事,几位老爷房里的通房,外院的大管事不举了(他都五十多了不惊奇好吗)、厨房里柱子媳妇偷着养汉子了,x房里的x丫头看见六老爷(人家不老才二十四有么有)路都走不动了,x家穷亲戚还敢肖想大小姐,xx大人又给老大人送了几位风华正茂貌美如花的女子,府后头一只白猫生了窝小猫通体黑毛……不要太多哦! 奶娘你够了,知言心道:我的六个丫头最大的才十岁,你在毒害祖国花朵你知道吗。 听着八卦睡着的知言做梦都是秦府的院子,每个人的面孔都是陌生的,怎么也走不出去。真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前世的人与事都不入梦来,也忘了以前自己叫什么名做过什么。就这样吧! 经常做这样梦醒来的知言是闷闷不乐的,看着奶娘不语。奶娘心虚:说闲话让姑娘听见,出去说漏了那可怎么办。赔着笑问:“姑娘怎么了,那块不痛快?” “我饿了,要吃上次吃过的黄馍馍。”知言前世是西北人,小时候在农村长过几年,也爱吃这种粗粮食品,现在燕京,也就以前吃过的玉米面窝窝头让她还能感觉自己以前生活。谁知误打误撞到秦首辅思乡这块了。 奶娘:“厨房里不常备着,我给姑娘问去。” “好,快点去。”心里钝钝地想哭有么有。 明天,后天,还能不能回去? ☆、第5章 夜谈 回房都歇了会,姐妹们一起到老太太房里去,老狐狸不在,照例是她们姐妹陪老太太用饭。大姐知琴伺候大家,她站在屋里看下人们上菜布菜,也给老太太和各位妹妹布膳,自从婚事定下,这两年多来,在老太太屋里都是如此。 这也是方太君特意吩咐的,秦家上下没有立规矩这一说,但嫁为新妇在婆家定是要伺候公婆小姑,先在家里练练手磨磨心气,免得初嫁时万事不顺手惹得公婆不喜不说自己心下也委屈,出门做人妇事事要低头比不得当女儿家时娇贵。 等用过饭,说几句闲话,也都起身告退,回屋早早睡下。明天还要上学,今天是集体活动,方太君亲自向女学告假。 知琴送妹妹们回房后,向大太太处走去。她跟大太太学管家已两年,近一年大太太索性丢开了手,让她独自料理事务,有一二不妥之处再从旁指点。到了晚间,母女两人还要说道一番,听大太太传授自己管家多年的心得。 小丫环掀起帘子,知琴进屋时大太太正在灯下看帐册,看见女儿来了问道:“可曾用饭。”又唤丫头们上茶。 知琴坐在母亲身边:“不急,才在老太太屋里喝过。女儿陪老太太用过饭了,妹妹们也都被送回房。” 大太太在灯下看着自己的长女:肤如凝脂,柳叶弯黛,眼若秋水,粉面含娇,做派雍容大气,抬手掠起女儿耳边的碎发:“这阵子让你太过劳累,好日子也快到了,从明天起把手里的事都放下,好生休养几日。” 知琴笑回:“哪里受累,不过是每日坐在那里听人回话的差事。” 知琴今天来是为白日里的一件事,清晨老太太院里双福发落小喜鹊不过是这种大家里的一件微末小事,那知被小喜鹊的娘知晓而生出事端来。 小喜鹊娘本是府里针线上的人,手艺平平但是人却机灵能想出不少花活来,还能得几分重用,当家的男人老实本分没甚手艺争不上有油水的差事,喜鹊娘四处钻营认了门干亲正是大太太身边的管事婆子王妈妈——也是大太太的陪嫁丫头。借着这层关系在老太太院里挑小丫头时,把小喜鹊塞到候选的人里头,被老太太一眼相中。府里下人里头机灵嘴巧的小丫头不少,但不是个个都能被送到老太太眼前的。 小喜鹊在正荣堂当差三个多月,老太太屋里活又轻例钱也比别处高还时常有赏,谁知没高兴几天听说今天被罚了下来。喜鹊娘是个沉不住气的,找干娘求情到大小姐处。 知琴一听原由,心说这小丫头是犯了忌,双福倒也没罚错,再说正院没递过话来也不好插手,就没应下。只说这事要听双福安排,让喜鹊娘也回去安分些。照她来说双福是留了情面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