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短短一个时辰,它就已经飞到了温丝卷的手中。 在交通不便的古代,这样的速度已经实在可以算得上是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了。 温丝卷抬手,让这只电掣之速的信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记得上一次这只鸟是黑色的,为何现在又成了白色?”苏樱朝着温丝卷看了过来。 她本以为对方已经算得上是古怪至极了。 找上她这个神医却要的是她的机关之术就不多说了,来的也不是什么看起来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而是这个神水宫旧址。 在机关布置的过程中,那个头颅低垂,看起来是受到了什么东西控制的人,直接被充当做了个苦力。 对方精妙高深的内功造诣,和绝不会有半句抱怨的状态,让他成了个用来搬运巨石等机关所用道具最佳的工具人人选。 而温丝卷本人的武功,饶是以苏樱在魏无牙的身边长大养出来的眼界,也必须承认实在能说得上是江湖上的顶尖之流,可此前她却从未在江湖上听到过他的名号。 他的信使却能比他还要古怪。 温丝卷面不改色地回道:“白日看到就是白色,夜晚看到就是黑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此刻正是一片夕照从环绕的群山之间投落,正照在这只价格比戚寻打架所用的光效还要贵的鸟上。 其身上的一片片翎羽,赫然也染上了一种有若落日明霞的辉光,而呈现出了一种并不只是因为光照如此的橙红色。 这鸟竟然又已经换了个颜色。 苏樱可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那分明就是这信使本身有神异之处。 她刚想问问能不能让她看看这只鸟的变色到底是个什么逻辑,就听到在看过了飞鸟送来的信后,温丝卷忽然说道:“魏无牙死了。” 戚寻发来的这条消息和兴致高昂地让他去挖宝的话,让他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 不由会心一笑。 他一向懒得去争什么东西,但妹妹使唤兄长这事他却做得很是乐在其中。尤其是读到她说打算用来给他投资,把崩大碗多开几家的时候,他就更觉得有趣了。 这叫什么当苦力,这叫跟妹妹联手谋财—— 当然他们跟魏无牙这种人不一样,他们不害命。 十二星相的打家劫舍和一般的打家劫舍还不太一样,他们大多劫掠的是红货,拿下一笔就是一笔尤其可观的收入,这才是魏无牙能积攒下此等家底的缘由。 算起来戚寻已经算是没将全部收获都拿走了,在魏无牙的老鼠洞中,趁着天色还未彻底黑沉下去的时候搬运出来的一箱箱珍宝,加在一起也有那么个几千万两。 但这一部分戚寻只是在搜罗的时候藏了两箱珠宝而已,外加把邀月怜星的雕像给收起来了,免得这两位暴怒之下给魏无牙来个鞭尸,让场面看起来有点血腥。 这些银两和财宝要送交给苦主充当一部分的赔偿,戚寻若是全部占据,反而会让有些话说不清楚。 可魏无牙的藏宝图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这只老鼠早藏好了的东西,她独吞起来可一点不担心被人给发现。 魏无牙一死,便再没什么人知道,这世上曾经还有这样的一笔财富在,她带走也算是让这些东西流动起来而不是积灰嘛。 或许会有逃逸在外的无牙门下,想过要寻找这笔财富的所在,但这个人一定不会是苏樱。 她现在只是在听闻魏无牙的死讯之后,怔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怀疑阁下的消息是真是假,你没必要用这样的话来骗我。你也不必担心魏无牙从名义上来说是我的养父,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为他报仇的事情来。” 她那张虽然算不得绝顶美丽,却因为独特的气质而显得堪称绝色的面容上,闪过了一丝怅惘,“魏无牙养着我必然抱着什么特殊的念头,我虽然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任何的消息,却也猜得到这一点。” “他让我孤身一人居住,要让我养出个孤僻的性情来,又让我不能发笑,不能有太多的表情,让我更加接近他想让我模仿的人。他实在称得上是一个将我牢牢禁锢住的囚牢。现在囚笼破了,我也算是解脱了。” 苏樱眉眼间闪过了一抹松快的笑意,“敢问是哪位做了个好事杀了他?” 若是魏无牙死在她的面前,她需要直面对方死亡的场面,说不定她还得出于蒙受对方的养育之恩的缘故,要给对方好歹收个尸,或者不让对方落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但现在隔绝着长江,她只是听闻这个消息而已,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