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抽疯一般的“噩梦”时不时跳出来,吓得曹富贵六神不安,差点要去菩萨庙里拜拜。这些年下来,他早就和“梦”和平共处,甚至还摸出“梦”的规律——只要走到梦里“乔应年”相近时段接触过的地方,那些“梦”的片段就会格外清晰,也会多次重复出现。 利用这些规律,富贵哥如今对州城说不上是了如指掌,但是大致的情况还是有点头绪的,至于说古里古怪的粤语,讲是不会讲,在梦里听多了,了解话语的重点意思那还是“洒洒水啦~”(小意思)。 更何况,小乔未雨绸缪,早就邀请了本地出身的“蚊子咬”同学作为先遣部队,来州城四处探查,帮他们找了好几家能供货的商家和厂家。 “……说是厂家,其实就是小作坊,拿了国营厂出的布,然后照着港城那边的样式来做衣服,价格又不像正宗港城服装那么贵,倒是很受欢迎。” 闻自尧一边带着富贵哥和乔应年去看了几家服装“厂”的产品,一边又拿出新采购的几只电子表给两人看:“原来没去打探这些,还真不知道里头猫腻这么多!” 原来这些小电器也分几种,一种是港城来的水货,相对质量最好,价格相对便宜;另一种则是正路进来的港货,质量也不错,价格略贵;还有的则是这边的作坊和厂家,悄悄山寨,仿冒的水货,价次质更次,有些电子表甚至就是样子货,买了那才真叫坑爹。 他边摇头,边给富贵哥他们详细说道。 身上有钱,脑袋里又有知识,这些天做了这么多有目的的市场调研,闻自尧的精气神都和刚去京城时完全不同了,自信地侃侃而谈,言之有物,再也没有了那种表面开朗却掩不住暗底下自卑的模样。 “小闻你这个经济果然没白学,厉害厉害!好,就听你的。” 曹富贵大力夸赞小乔引介的室友,一边眼睛瞪得溜圆,四处看着各种各样的小商品,虽然政策还没开放,但州城确实比京城那边经济活动更为活跃。 有热情的“先锋官”兼翻译小闻同志一道,和厂家谈价钱就方便了许多,只是货物运输不便,要是大量定货也没办法订到车皮,只能先把看中的货物先每种订了几样。 等初步交易完成后,乔应年不动声色地送走了劳苦功高的蚊子,又借了他几百元钱,让他自己也进点货。转回厂子里,就见富贵哥已经卷着舌头,讲着“知唔知”,又跟人家买了一堆的货,指定送到他们预先定的库房中,□□。 乔应年嘴角轻轻翘起,帮着阿哥又奔忙十几家,花光了兜里一大半的钱。 “……哎妈呀,累死我了!” 跑了一圈厂子作坊和黑市,等到回招待所,天都擦黑了,曹富贵这才觉着浑身酸痛,累得半死。 “这弯腰捡钱,特娘的也是个苦活啊!” 富贵哥深沉地感慨,比起京城里那些商品的价格,这里的货源又多,价格简直便宜得令人发指,以京城生活物资短缺的状况来看,这些货只要运回去,几乎就是沙漠里洒壶水,转眼就能被人民群众饥渴的需求给吸得精光。 这不是捡钱还能是什么? 在州城悄悄分头收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