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赤佬,还敢骂你爹了!拿来吧!”曹富贵嘴上占着老孙家的便宜,夹手就把那东西抢了过来。 手里硬梆梆,冰冷冷的一小圈,根本不是什么吃食,似乎是个石头,不对,是个玉石戒指。 “呸!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心里虽然失望,他还是不死心,举起那只白中透青的戒指对着日头一照,盈盈润润的光泽从戒指上透过,那玉料摸在手上滑腻得像是小娘们的嫩皮子,似乎,啧,挺不错么,应该是早年头大户人家用的。 转念一想,这东西虽然不能吃,可它能换成吃的呀!如今县城里当铺质库虽然是封了个干净,可好东西总还是有人收的,刀哥那头好像就有人收这些玩意,嘿嘿嘿,运气不错…… 想到高兴处,曹富贵哪里还有兴致和这几个黑脸脏腚的娃纠缠,一手捏了戒指就塞进怀里,赶紧溜走去换点钱或是吃食,夜长梦多,万一孙家的大人回来了,让他们堵窝里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他正迈腿要溜,一个黑瘦的孩子扑了上来,猛地扑住他的一条腿,恶狠狠地瞪着他嘶声喊:“把扳指还我!这是我爹留给我的。” “我的,我的!二流子你敢抢我的东西,我打死你!”孙留根也尖叫着扑了上来,两手拼命乱挠。 孙家的小丫头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连哭带嚎,院子里闹成一团。 曹富贵冷不丁的不及防,一下子被拖油瓶扑得一个踉跄,他心虚慌张又着恼,生怕这几个瘟孩子把孙家的大人给招来,急得一边用力抖腿,一边两手拼命揪着腿上挂着那娃脏成一络一络的头发,终于把这只麻烦的拖油瓶拽了下来,丢到一旁。 他松了一口气,随手把孙留根推开,转身就跑。没成想,已经被甩开的拖油瓶不要命似的又扑了上来,抱住他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口,顿时鲜血直流。 “嗷嗷——你特娘属狗的啊!”曹富贵疼得眼前一黑,一腿踹了出去,把那个轻飘飘的小身板给踹到一边,也顾不上旁的,捂着鲜血直流的手,飞快溜走。身后孙留根那糟心的娃满嘴污言秽语倾盆而出,和着孙家小女娃的嚎哭声,渐渐远去听不清了。 呸!晦气。 曹富贵摸摸怀里的戒指,还是扳指来着?还好端端地躺在他胸口,他一抹脑袋上惊出的汗,吁出口大气,总算没白见血啊! 这一番折腾下来,晌午在大食堂里吃的那点番薯粥早就化成一泡尿,撒完之后肚里再也不剩半点。曹富贵又惊又饿,本来想立时就去找人出手这玉扳指,肚里没食也走不动道了,还是先回屋去找点吃的填填再走。 虎口里一排血痕殷殷的细牙印,一抽一抽地疼,咬得真特么狠啊!曹富贵喃喃骂了声,把手袖在棉袄里,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家。 八岁的堂弟宝锋正坐在堂屋前的门槛上啃着什么,看到大哥回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