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白道:“不会有什么东西这么想不开找到羡宁身上,活着不好么。” 苟松泽道:“不知道。我想你有时间问问吧,别人问他又不会说……不过也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想查探一下他的梦境,但法力不够,怕被打死。” 他说到这里,夏羡宁的身影在门口晃了一下,苟松泽连忙闭上了嘴,洛映白道:“好啦好啦知道了,那我走咯。” 苟松泽道:“等一下,是羡宁哥送你回学校吗?那其实我也顺路,等我换个衣服。” 洛映白掏出五十块钱拍给他,笑嘻嘻地道:“你打车更顺路。” 他说完之后真的不等人,向外走去,苟松泽跟在他身后愤怒地叫嚣:“又来这套,我不就是想搭个车吗?你俩真行!真可以!靠,我祝你们……” 夏羡宁回头,用眼角刮了他一下,苟松泽干笑道:“……一路顺风……” “根据笔录和人头化验的结果,我怀疑欧子恒被人下了飞头降,但又不完全相似,应该是这类蛊术的一种变体。” 两个人上车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夏羡宁简单地跟洛映白说着案情。 他所说的飞头降是蛊术中的一类,用一种叫做飞头蛮的妖物制成。 洛映白博览群书,听他稍微一提已经想起出处。飞头蛮最早出自于干宝的《搜神记》记载,传言中这种生物的头可以离开脖子任意飞舞,外形似人,多为女子,又名会跳舞的美人头。将其头颅单独捕捉制成蛊后,可以附在他人身上,七日之后,被俯身之人头颅离体必成枯骨。 但这显然又和欧子恒所遇到的情况有些不一样,洛映白打了个哈欠:“万变不离其宗,反正那头应该是飞头蛮的没错,这种东西可不好藏。我觉得可以去欧子恒最近常在的地方看一看。” 夏羡宁“嗯”了一声,又说:“我今天晚上抓的是个厉鬼,身上的怨气很重,可它没有找仇人报仇,却偏偏跑到了欧子恒的家里。” 洛映白道:“喔,这么说的确很奇怪。” 夏羡宁言简意赅:“明天再查一查。” 洛映白的眼珠转了转:“那你现在要回去补觉吗?” 由于他们的工作性质,特侦处的人经常是晚上行动白天休息,就算夏羡宁回去了,也有人24小时值班。 夏羡宁道:“先送你回学校。” 洛映白道:“宿舍今天检查卫生,我不回去了,我要回家睡觉。羡宁,反正咱俩都要睡,不如……你跟我回去,一起睡?” 夏羡宁拒绝:“……不。” 洛映白道:“为什么不?” 在他面前,夏羡宁总是会不知不觉多说几句废话,他扭头睇了洛映白一眼,眼神却是很柔和的:“为什么不不?” 洛映白道:“今天看见了很可怕的鬼,我自己睡会怕。” 目前父亲洛钊带着母亲江语佳出国了,洛映白要是现在回去,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除了定时前来的钟点工还真是就他自己。 可是你说风水师怕鬼,那不是扯淡么? 夏羡宁一挑眉,语气淡淡的,但那说话的内容怎么咂摸怎么不对味:“对,你怕鬼。你不但怕鬼,你还怕床硬,怕被子不暖,怕睡觉有光,怕需要自己放洗澡水……我跟你在一起会睡不着。” 洛映白伤心道:“你明都知道我胆子这么小,居然还要拒绝我,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吓死吗?真是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丧……丧身失节!” 虽然最后一个好像不对,但他是中文系的研究生,知道排比句要三个以上构成才正确。 有文化get√! 这个上小学就学过了——夏羡宁冷漠脸,自顾自开车。 洛映白“啧啧”道:“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态度?小时候你总拉着我一起睡,好啊,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看不上师兄了。咱们几年没见,你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我,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是不是过几年,你就连我是谁都要记不得啦?” 夏羡宁:“……” 洛映白道:“对了,刚才你自己说的,当了大官就不认我。等到日后你结婚生子办喜宴,你媳妇问你,通讯录里有个叫洛映白的,请不请他啊。你就说,洛映白,那是谁啊?噢,有点印象,也不是很熟,还是算了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