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盗抢!” “此事如何能认作是盗抢?臣女被臣救下时,年不过五岁,一个五岁的孩童,能记得多少事。又经过韶王府这样的惊天大事,难免受到惊吓,即便记得,又怎么敢和臣说这些。” “若是臣早就知晓,她便是嬗姬的女儿,是王爷的亲女,臣怎么也不敢让她认臣一个太监做父亲,又怎敢给她另取一个名字,日日盼着她长大,又提心吊胆,怕被哪个不长眼的豺狼叼跑了。” “臣也是今日才知此事。” 胥九辞叹息道。 偌大的金殿才送走一波陈词激昂的文臣武将,又迎来胥九辞和韶王的争辩。 天子高坐龙椅,听着底下二人你来我往,摇了摇头。 “你们俩,一个说夺人亲女,一个说不知者无罪。朕一时也不知究竟是谁之过错。” “父王,胥九辞夺人亲女是真,不知者无罪是假。若不是大郎意外遇见,儿臣都不知十一娘尚在人世。”韶王铁青着脸,也不看胥九辞了,而是对天子直接恳求,“还请父王准许儿臣接十一娘回王府,好叫十一娘认祖归宗。” 赵氏的玉牒还在。像赵幼苓这样的庶女,尽管不是嫡出,但也都是正正经经上了玉牒的,所以说认祖归宗其实有些夸大了。 “你俩向来针锋相对,一个是朕的左膀右臂,一个是朕的亲子。此事如此说来,倒是家事。”天子说道,神情肃然,“只是,这孩子到底姓赵,是我赵氏的子孙,没道理流落在外。” “父王明鉴!”韶王在下立刻说道,“父王,儿臣这就叫人准备准备,去胥府接十一娘回来。” 他说完,殷勤地捡起脚边的惊堂木,捧到天子面前:“大郎说,十一娘长得漂亮,等过年,儿臣带十一娘进宫给父王请安。” 天子横他一眼:“你倒是素来会讨巧卖乖。” 天子伸手一指,韶王回头看去,胥九辞仍旧站在原地,保持着和进殿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可他看得分明,胥九辞的背弯了。 那高高在上,被人在私下偷偷喊着“九千岁”的大太监,仿佛一时间老了十余岁。 “你可是不愿?”天子问。 韶王难得没有呛声,沉默地看着底下的男人。 胥九辞露出一个酸涩意浓的笑,拱了拱手。 “臣没有不愿。” “臣是无根之人,幼年入宫,与嬗姬情同手足。嬗姬随王爷出宫后,臣就只剩孤身一人……” “……因容颜酷似嬗姬之故,臣救掖庭罪奴,认作义女,总算是有了亲人常伴左右……” “……如今得闻义女果真是檀姬所出,是王爷亲女,天道伦常,臣自然该让她认祖归宗,过她皇亲贵胄该过的生活……” “……臣只恳请王爷,日后还能叫臣见见……十一娘。” 和大胤这边截然不同的氛围,草原上,惊恐的呼喊声突然划破了上空。 矿洞塌了,顷刻间地动山摇,如同地龙翻身。沙尘翻滚如浪,笼罩在半空。有命大的侥幸逃出矿洞,却被翻滚落下的巨石压住半身,痛得失声哀嚎。 呼延骓策马而来,翻身下马的瞬间揪住一个连滚带爬的汉子,劈头盖脸便是一顿吼。 “怎么回事?这个矿洞不是早就命人不准再继续开凿了吗?” 矿洞不是无底洞,开采到一定程度,必须尽早放弃,封住洞穴。这样才能避免把洞挖空,一不留神造成矿难。 他早就下令不准再开采这个矿洞了,可迟迟不见人回来,心有疑惑这才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直接撞上了矿难。 “是……是特勤!是特勤说再挖挖的!” “吐浑要铁矿!特勤说挖完这几日,就可以封洞了!” “死了!都死了!好多人在底下!一定都死了!” 呼延骓撒手丢下哭嚎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汉子,望着烟尘滚滚散不开的矿洞,沉下脸来。 “不会都死在底下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