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低低的,语气寻常,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阿泰尔冷哼,一只手摸到了腰上,抽出鞭子朝地上“啪”地一甩。积雪被甩了起来。 “父汗信任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再忍下去,什么时候把他睡过的女奴赏赐给你,说不定都叫父汗封了给你当王妃!” 阿泰尔的那一鞭子,把积雪高高甩起。赵幼苓没能避开,被甩了一脸的雪,等好不容易擦掉脸上冰凉的雪,一阵北风呼啸而过,毡帘一角被掀起,精壮的身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阿泰尔。 匆匆一瞥,赵幼苓见呼延骓的视线往这边送了一些,忙低下头,和两个女奴一样退到了一边。 大约是闻着了肉香,阿泰尔的脸色虽然还臭着,但没再发脾气,收了鞭子指着肉要女奴赶紧烤完送进毡包。 呼延骓看了一眼被泰善叫来人往边上送走的赵幼苓,回看阿泰尔道:“再甩就把肉往地上加点料,全塞你嘴里去。” 看到阿泰尔哇哇大叫起来,泰善忍着笑,先一步进了毡包。 呼延骓看他,他眯了眯眼睛,笑道:“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小奴隶,有些意思。” 他把商队那个老头的话复述了一遍,语调、声音,模仿的一字不差。末了,泰善笑问:“殿下怎么看?” 呼延骓摇摇头:“姑且先派人盯着那个老头。” 泰善:“那个小奴隶呢?” 呼延骓往矮椅上靠,屈指瞧着案桌:“我亲自盯着他,出不了什么问题。” 这边阿泰尔的肉端上了呼延骓的案桌,那厢赵幼苓见到了刘拂。 在叱利昆的部族,刘拂是奴隶的奴隶。到了这里,奴隶的事一贯是泰善在管,呼延骓没有特别交待,他也就照着需要,把刘拂安置在了小学堂里头。 戎迂的部族没有学堂,所有的东西都是言传身教,通过口口相传,教会后辈。比如叱利昆的部族,学堂没有,也没有先生。赵幼苓在叱利昆的部族那几年的记忆里,就完全没有见过这些。 但呼延骓的部族有学堂,这一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学堂也是一顶毡包,一片欢声笑语。 两个梳着小辫儿的女娃娃不知道从哪里摘了几枝花,坐在毡包外的木墩子上,你一枝我一枝地分着。 卷起的毡帘底下,盘腿坐着两个小男娃,穿得胖乎乎的,手里抓着了两团雪,已经玩得脏乎乎了。 再往里头看,一群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少女围坐一圈,最里头坐着两个人。一个稍显的年长一些,留着络腮胡子,另一个就是刘拂。 刘拂听不懂吐浑话,被人围着叽叽喳喳说话,脸都已经白了。边上年长的那一位明显拉着他,正呵斥一帮小鬼老实些别把人吓跑了。 领赵幼苓过来的人喊了一声,毡包里外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刘拂,更是跳起来就喊:“云雀儿救我!” 赵幼苓把手里的糖带进毡包,一群小的眼睛已经看了过来。她把糖分给了这群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才叫刘拂有机会从包围里头跑了出来。 “你总算来救我了!”刘拂满头大汗,“云雀儿,你说他们是不是要弄死我们,我……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赵幼苓看了一圈毡包里的大头小头,问:“他们……怎么弄死你?” 刘拂噎住。 赵幼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里剩的最后一块糖塞进他嘴里。 “你没看出来吗,这里是学堂。” “嗯?”刘拂嘴里还嚼着一口甜,顿时愣住。 “这里是小学堂,这些都是学生。”赵幼苓又看了眼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