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既明又道:“你们族的前辈祭司不是曾娶过苗女吗?会不会是那苗女说出去的?” 羲武摇头:“她入了乌蛮便再未离开过。” 苏既明不由咬了咬嘴唇。这就奇怪了,魏琼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些的? 羲武道:“你听何人所言,可还记得那人相貌?” 苏既明干笑:“这哪里记得,只是路上顺耳听来的,大抵是他们胡乱猜测的吧。但,你确定真的没有一丁点消息走漏呢?——毕竟胡乱猜测能猜得那么准也不容易,我有点担心。” 羲武凝眉想了许久,道:“我看族志记载,听闻百年前我族曾与外族人有过交流,然而发觉外族人多有狡诈之徒,后来便与外界切断了联络。可是圣物的事是我族数百年来的秘密,即便是当时,除非入族我乌蛮者,应该也不会有人将秘密道与外人。” 说到此处,羲武表情严肃的看着苏既明:“关于我族的这些事,你不要告诉他人,我怕会招致灾祸。”当初苏既明也是在乌蛮族待了很久,羲武才带他去圣泉看,并告诉了他圣物之事。那是因为乌蛮族人已经承认了苏既明,将他当做族中的一名成员,且以为他永远不会离开的。 这一回苏既明的神情也是难得严峻的:“你放心,我自会守口如瓶。”既然这百年来无人出卖秘密,难道是百年前有人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渐渐传到了赵云深和魏琼的耳朵里? 羲武欺身靠近,鼻尖几乎贴上苏既明的鼻尖,认真凝视他的双眼,仿佛要看透到他心里去。他将手轻轻搭在苏既明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你答应,再不骗我。” 倘若羲武是在喜欢或不喜欢的问题上问他这句话,苏既明大抵是不会老实回答的,然而涉及到涉及到如此严肃的问题,苏既明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点头:“好。我不骗你。” 羲武浅浅一笑,将手从他心口挪开了:“我相信你。” 苏既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回去,两人在木屋又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苏既明的伤口已有结痂的迹象,羲武又为他换了一次药,便将他送回城里去了。羲武裹着苏既明,乘风疾走,顺利越过城墙,在小巷间穿梭,终于在靠近苏府的一条无人巷间停下。 到了此处,两人就该分别了。苏既明已见过他的能力,只要羲武不主动惹事暴露身份,他并不担心羲武会被官兵抓住。他道:“你回儋州去吧。” 羲武道:“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苏既明不知该哭该笑,总之羲武是个榆木脑袋,他认定了的事很难改变。这巷子随时会有人过来,他不敢再就这个问题跟羲武多做纠缠,只好胡乱点了点头:“总之你先回去吧,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羲武靠近苏既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不再拖泥带水,转身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苏既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又站了会儿,调整了一番状态,便回府去了。 他刚走到大门口,眼尖的侍卫看见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声大吼:“啊!苏大人!天哪是苏大人回来了!” 苏既明刚被迎进院子里,全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冲了出来,苏砚首当其冲,看见真是苏既明,大吼一声“苍天啊”,跟饿狼扑食似的扑上来,激动地瞬间就飚出了眼泪:“公子!公子你活着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事!” 苏既明好笑地弹了下他的脑袋:“什么叫活着回来了,你这乌鸦嘴!” 苏砚猛地扑上来挂在苏既明脖子上,呜呜直哭。苏既明身负重伤被一个妖怪似的人劫走,整整六天音讯全无,这六天他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他本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多惨的情况都想过了,看到苏既明好手好脚地回来,简直就像他自己劫后重生了一回! 苏既明被他这一扑碰到了伤口,不由唉哟了一声。 苏砚吓得连忙松开苏既明,这才想起苏既明身上还有伤,连忙去扒苏既明的衣襟:“公子你怎么样?!” 苏既明本想制止他,却低估了苏砚的爱主心切,被他当众扒开了衣服,袒露大片胸膛。苏砚看见苏既明那道已好了大半的刀伤,不可思议地愣了:“这……这怎么……”苏既明被人劫走的时候伤口还有点感染,这若是处置得不好,烂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