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他不是什么清高的,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他就是一个俗人。 “要……”陆云泽吸了吸鼻子,特别老实地点头。 听到这样的回答,贺邵承的呼吸更粗重了。 “好……”那一杯酒对他来说明明不算什么,但此刻,或许是面临着彼此的分别,又或许是内心对这个人的欲望太过强烈,他明知此刻不该,但还是开了口,“那你跟着我……我就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陆云泽又眨了眨眼。 他好晕,现在只想睡觉了。 贺哥让自己跟着他? 他不是……已经跟着了么?天天在一块儿吃饭来着。 大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也没听懂这句话,只是凭借着对这个人的信任,本能地又呢喃了一声:“好……” 贺邵承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绷出了青筋。 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额角的血管也在跟着搏动。呼吸不禁急促,虽然轿车里开了空调,但室温也不该有他此刻感受到的那样热。陆云泽想要钱,想要好工作……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唯一的交换就是,这个人要属于自己。 在贺邵承的眼里,这根本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夜很深,校门口的餐馆今夜生意也颇为阑珊,毕竟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各自回家了;咖啡厅更是早就关门,连挂在入口处的霓虹灯都关了。夜色正浓,这辆黑色的轿车倒是头一回没有引人注意。它已经在路边停了许久,但此刻却重新启动,转而驶回了快车道,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前去。 贺邵承有很多套房子——自己买的,别人送的。 但他主要住的却只有这一栋别墅。 这里附近都是别墅区,产权拥有者非富即贵,然而为了保持彼此的距离,每一栋别墅又相隔了一段草坪,根本不会有任何来自外界的打扰。不像其他人,贺邵承并没有雇佣全职佣人,只是偶尔需要时才喊钟点工过来打扫一下。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里有任何无关人士的打扰,因此,当轿车驶入车库时,整个别墅还寂静无声,连灯都没有打开一盏。 陆云泽已经在副驾驶座上睡了一会儿了。 他果然是不能喝酒的,四年前一碗白酒喝下去,只过了一会儿就晕透了,还是他姥爷把他扔进的屋里,趴在土炕上睡到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身上被蚊子咬了七八十来个包。他今天喝的是红酒,没白酒那么冲,但洋酒一般都后劲大,让他这会儿意识完全恍惚了。 胳膊被拉起,他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贺邵承那张英俊的面孔和额头上的疤痕。他还呆了一下,小声喃喃:“怎么会有疤……” 贺邵承把他从副驾驶座拉了出来,陆云泽还努力地自己站稳了,就是走路时还有些腿脚发软。 “这是我的住所。”男人低沉地和他解释着,“云泽,你喜欢吗?” 陆云泽有些发晕。 贺哥的房子……要他喜欢做什么呢? 他是真的很晕,酒精让小脑的平衡感受器失去了正常,现在看别墅都觉得在晃。不过就算晃成了这样,他也知道这是一栋特别好看的别墅,有院子,有车库,有游泳池,还有开放式的玻璃阳台。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豪宅,原先似乎在电影里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眼睛又眨了眨,陆云泽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么好的地方……他当然喜欢。 所以今天……他是来贺哥这边,借宿了吗?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晚上轿车没法开进学校,贺邵承又不知道他宿舍在哪儿。陆云泽勉强清醒了一瞬,意识到自己来了贺邵承的地盘,但单纯地以为自己只是过来睡一觉罢了。 别墅里的灯终于被打开。 贺邵承的卧室很简洁,看不到任何乱放的东西,桌面上也空无一物,仿佛是宾馆里正在等待旅客入住的地方。他的床单是简洁的灰色,被子则叠好了放在角落。 整个卧室里没有点任何熏香,也没有烟味,但陆云泽就是嗅出了属于贺邵承的那股气息。 他吸了吸鼻子,沾到床就有些想睡了。 “云泽……”贺邵承俯下身,轻轻地,轻轻地在那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了第一个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