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的屋顶多了个洞。 花满楼面上的闲适顿时散去,倏然起身,往里走去。 陆小凤一愣,若只是屋子破了个顶,自家好友可不会这么匆忙。 “有人掉下来了。”花满楼补充道,“受的伤不轻,我闻到了血腥味。” 事关人命,陆小凤也没了喝酒的心思,把酒杯一扔,跟着花满楼进了屋里。 花满楼眼睛不方便,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陆小凤可以:那似乎是从天而降的人躺在一堆碎瓦断木中,呼吸微弱。 再仔细看去,那人竟是个不过十二三岁大的小女娃,只是此时黑发覆面,也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 送走了来给那小女孩诊治的大夫,陆小凤头疼地回到楼中,看到自家好友依然那副天塌下来也不为所动的镇定从容样,顿时感觉头更疼了。 “大夫说那小姑娘本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加之后来掉下来的冲击,虽然有深厚内力护着心脉不绝,但是养起来却是麻烦得紧。” 更麻烦的是那女娃娃的身份。之前,在那女娃掉下来砸破楼顶之前,他根本没察觉到附近多了个人。 花满楼也没有。 陆小凤可以保证,这世上能瞒过花满楼的耳朵的人,少之又少。 那这个女娃是怎么出现的? 陆小凤想不明白,而且看好友似乎也没有深究的心思,他决定也不管了。 还是喝他的百花酿去吧! 于是抛开了这些的陆小凤酩酊大醉到第三天天亮。 待得他从宿醉中醒来,还来不及为胀痛的脑袋揉上一揉,就看到一双黑如点漆的墨色明眸好奇地看着他。 陆小凤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了。 “你醒啦!”那双明眸的主人笑盈盈看他,虽然面上依然苍白,但她笑起来的模样却分外好看,“我刚刚还在想,若是你还宿醉不醒,说不得就得找个大夫给你扎上一针了。” 花满楼托着一碗药走上来,正巧听到这话,笑问道:“晚枫为何这么说?” 他把药放到桌子上,只微笑,也不曾催促什么。 陆小凤用力晃了晃脑袋:“晚枫?你的名字?”他看得明白,这女孩正是昨天砸破花满楼屋顶的女娃娃……不对,应该是前天。 看着外面的天色,陆小凤在心底纠正道。 他一醉就醉了一天两夜。 名唤晚枫的小女孩应了一声,正盯着那碗药,面上颇有几分苦大仇深之感,最后还是伸手拿过药碗,以壮士断腕般的惨烈气势一口气灌了下去。 不待她放下药碗,花满楼便将一个掐丝珐琅盒子放在了她面前。 晚枫疑惑地打开盒子,见里面竟是一堆的蜜饯花果,也顾不上客气,立刻拿起一颗塞进嘴里。 尝到嘴里散开的甜味压过药味,女孩顿时笑眯了双眼:“谢谢公子!” 花满楼柔声道:“若是喜欢,我这还有。” 陆小凤揉揉太阳穴:“花满楼,这丫头什么时候醒的?”那大夫不是说至少得晕上两天才会醒么? 花满楼微笑道:“昨日中午就醒了,我见你睡得正香,也没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叫你。” 陆小凤环顾四周,自己喝醉前在哪里,现在还是在哪里,连一尺的地儿都没移过。 “小丫头不要紧了?”这话是问那正在观赏身边花卉的小女孩。 听到这话,她忙收回视线,认认真真地给他们二人行了一礼:“晚枫还没谢过两位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花满楼微笑道,这百花楼的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不管是谁来到这里,他都一样欢迎。 更别说这小女孩被人打伤,还不知被谁给狠狠砸在他屋顶上。 不管是花满楼还是陆小凤,都不相信这小女孩是从天上掉下来,这才砸穿了花满楼的屋顶。 他们更相信是这女孩的仇家将她打飞时,劲力击穿了屋顶。 之后,这自我介绍名为郁晚枫的小女孩就在百花楼里住下了。 她在此地无亲无故,又受了极重的内伤需要调养,花满楼自然是微笑着让她留下来了。 “你们关系倒还真好。”又一次跑到百花楼里来喝酒的陆小凤看着眼前的二人,觉得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很多事。 “那大概是因为,我们很多爱好很像吧!”正在认真给一株牡丹修剪枝叶的晚枫认真想了想,道。 “晚枫很喜欢花儿,也很会照顾它们,而且她的琴也弹得很好,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说。”花满楼在一旁抚琴,淡笑道。 “而且花大哥也是很好的人!”晚枫在旁边补充道。 # 在百花楼里养伤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舒心。 虽然在发现这里既不是大唐也不是阿云的世界时,晚枫略感心塞——又到了一个新地方了,没大哥二哥三哥姐姐师父师兄师姐也没阿云在,一个人好寂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