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虎客气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到吃饭时,两人的不同又出现了。 王世虎吃饭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张小北是细嚼慢咽,吃饭仿佛是在品饭一样。 王世虎已经吃完了,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跟张小北闲聊: “小北,咱们的先生讲课真有意思,他跟刘先生一点也不一样,刘先生才不给我们讲那些有意思的故事,他只让我们跟着他背书,也不讲书里的意思。有人问他书里讲的是什么,他就把眼一瞪,‘给你讲也不懂,你把它背下来就是了’。” 张小北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附和王世虎几句。 王世虎越说越来劲,接着又道:“刘先生时常跟我们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念了书的人跟那些下里巴人是不一样的。只要我们将来中了举,当了官,全家都跟着飞黄腾达,可是李先生却说,念了书也不一定会大富大贵。你说他们两个谁说得对?” 张小北想了想,说道:“谁说得对,也许咱们要长大后才能明白。” 他没有下结论,这种争议别说是在古代,一直到现代人们还在争论呢。 两人在湖边玩耍了一会儿,张小北说要回屋午睡一会儿,王世虎也跟着他回去了。 两人进院时,李修文正跟他母亲在吃饭,母子两人吃得很简单朴素,稀稀的米粥加两碟没有油水的炒青菜。 李夫人见了两人,亲切地让他们再吃一些。 张小北说道:“不了奶奶,我们带的有干粮,都吃撑了。” 李夫人也就没有再让。张小北竹筒里的水喝完了,跟他们说一声,要去灌些水来,李夫人笑着说道:“这以后天凉了,你们别喝生水了。我一会儿拿个暖水釜到你们屋里去,渴了就自己倒。” 张小北笑着应道:“谢谢奶奶。” 两人回屋时,隐约听到李夫人跟李修文商量:“这田家种咱们的地时说好了麦秸秫秸会给咱们一半,到现在还是黑不提白不提的,家里的柴禾都快烧完了,我明儿还得再买些柴禾回来。” 张小北回到屋里默想一会儿,突然捅一捅王世虎,“世虎,跟你商量个事。咱们从明天起,背个大背篓来,来的时候捡柴禾给先生家烧,以后入冬了也可以烤火。回家时再打上一篓猪草,怎么样?” 王世虎道:“我还没这么干过呢,不过,听上去挺好玩的。” 下午的时候,李修文教他们念了一段文章,然后又开始教他们描红练字。 张小北没写过毛笔字,握笔的姿势练了好久,才勉强掌握要领,张小北想起自已前世的字都不怎么好看,小时候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长大后才意识到一手好字的重要性,记得他他问过一个书法爱好者:“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字单个看起来很好看,合起来不好看?” 那人给了一个让他吐血的回答:“合起来不好看的字,单个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张小北虽然被人刺激,但他偏偏又很懒,也没怎么练习。这一次,他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练字,要从娃娃抓起。张小北觉得很认真,他一认真,王世虎也不得不跟着认真起来。 这一天下来,李修文对两人的表现十分满意,尤其是张小北。 因为两人离花莲村不近,他们还得走着回去。李修文申时就让他们回家了。 “先生再见。” “路上小心,别耽搁太久。” “好的,先生。” 王世虎一出了李家,就像出了笼的小鸟一样,又窜又跳又叫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去,当然大部分是王世虎在说,张小北在听。 很快就到了岔路口,两人得分别了。 张小北嘱咐道:“世虎,你别忘了,明早咱们比赛捡柴的事。” 王世虎道:“放心吧,不会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