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电台霎时静默下来。 如果在此时此刻,从天空往下看去,便会发现t市内此刻正在收听本地电台的车子都在同一时刻放慢了速度。 好在这个时间是深夜,路上的车子极少,大惊之下,几乎所有司机都选择慢速,或干脆停下片刻,等待后续…… 与他们相反,市内所有媒体记者的电话在这个深夜乍响。 “快快快!有大新闻!” “走!马上去盛世购物城!” 事情大条了…… 刘勇用力一拍自己的乌鸦嘴,“让你嘴贱!我让你嘴贱!” 他已经看到不远的将来,苦逼地写着高高一叠检讨书的自己,唠叨着渺茫的自我安慰,“现在希望她只是在故布疑阵,不要这么实诚……” 技术组成员残忍地戳破他的幻想,“勇哥,她的手机定位就停在购物城。” “不用你告诉我!” 购物中心顶楼.天台 郑芳双手被反绑,面朝外,悬空吊在天台楼梯外缘,随着夜风每一次拂动,绷紧的身体晃动着,两只手撕裂一般的疼……但最可怕的,是底下渺小的建筑,和暴露在高楼外,随时坠落的恐惧感。 “好疼!救命啊……”郑芳涕泪横流地对着头顶拿着外放手机的周蕴哭求,“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今早听到贺州被杀死在自己家中,想到前一天他还跟她通了电话,郑芳几乎是逃出了家门。 她不敢离开人群,也没有勇气马上自首。 只有待在热闹的购物中心,听着耳边的喧嚣吵闹,在摩肩接踵的皮肤相触中,她才有一丝安全感。 然而,即便身处人群之中,她也能感觉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如附骨之疽般,牢牢地锁定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眼看黑夜已经降临,人群也迟早会散去…… 郑芳战战兢兢地从洗手间出来之时,一把锐器抵住了她的腰—— “抓住你了。 郑芳是被剧烈的疼痛惊醒,她被挟持到楼顶后打晕,再次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吊在空中,生命只维系在周蕴手边的栏杆上,那根紧绑着她的绳子里,“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放过我?”周蕴重复着念了一遍,突然笑了起来,“当年林清对你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放过她?现在又凭什么让我放过你?” “我错了,真的错了……”郑芳哭着不住求饶,“都是陈佩让我按住她的,我除了这个之外没有做什么……我也不想她死的,我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不想?但你们的做法就是在逼死她。”周蕴缓缓地坐在天台上,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将外放手机放在腿边,“你对我认错有什么用,你跟大家大家说说,你们一年前做了什么?” “我说,我说,”郑芳已经被逼到了绝处,“那天,我接到陈佩的电话,说在学校的湖心亭撞见了那个跟她抢人的林清……” 透过电台,由于极度恐惧下有点失真的声音,轻易地将人拖入当时的情境,所有人随着女孩的描述,在这个春寒未褪的夜晚,心底渐渐漫起一股子寒意…… 围绕着商场大楼底部,分布着一圈绿色的高射灯,被吊在天台下端的女孩恰好位于其中两道绿色射灯的交汇处。 楼体很平滑,与窗户的距离尚远,目之所及,没有找到任何凸起的落脚处。 常春远远看着被吊在空中的郑芳,顾不得是在半夜,立刻拨通了鉴真的手机—— 寂静的街道上,一阵紧似一阵的刺耳鸣笛响彻了半个城市。 “怎么大半夜这么吵?” 高楼大厦内,偶有几个住户好奇地推开窗向外张望…… 已经学乖的鉴真从高楼背面如履平地的直奔向楼顶,她穿着蓝白条纹的运动服,在楼与楼之间轻盈地跳跃着,全力提速之下,不过数刻就已经看到了前方购物中心的绿色身影。 在明亮的街灯下,紧随警车,还有数辆媒体车正从城市的各个方向一同赶去。 鉴真为防万一,踩着大楼侧面的管道朝下一层层跃去,忽然从对面传来一声童稚的呼喊—— “姐姐!你是仙女吗!” 鉴真脚下一滑,险险地稳住了身形。 她转头定睛一看,原来在这栋大楼的背面还有一栋只有四层的民楼,从二楼正对着她的方向,亮着一盏小小的灯,一个同样小小的小男孩兴奋得满脸通红,将头探出窗外盯着她不放。 “我,我看到了!你从上面飞了下来!”男孩的两只小肉爪扒着窗台,崇拜地道,“仙女姐姐,你可以教我飞吗? 鉴真决定装死到底,她将运动服的拉链拉到最高,遮住了口鼻,瓮声瓮气地道,“……你现在是在做梦,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罢,立刻用最快速度,‘哒哒哒’逃离了战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