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看着那金灿灿的华贵步辇,只觉得可笑。 这就是她为何不愿回宫,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即便她是皇上皇后的女儿,也逃不过各种约束。甚至不得不把自己张狂欢乐给收敛,只能严肃而刻板的活着。 “公主,你脚上的伤……”洗星扶着她,坐上步辇。 楚姮摆了摆手:“无妨,也不见得多痛。” 比这更痛的,她早就经历过了。 此次宫宴在正殿举行,乃是借着恭贺公主大病初愈,朝中权臣皆在。殿后是两间偏殿,分东西两厢,东厢是给妃嫔休息,西厢则是举行各种宴会时作周转之用,出入的都是太监和宫女。 楚姮到了正殿外,便让洗星浣月扶着,在仁孝皇后旁边的一张案几坐下。 左右官员都是熟面孔,楚姮扫了一眼,便看到右侧的宋丞相,左侧的陈太师。陈太师旁边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身穿戎装,面目俊朗刚毅,正是陈俞安。 官员起身给楚姮见过礼,楚姮便一抬手,淡道:“诸位免礼。” 官员们悉悉索索坐下,待建武帝举杯说了几句场面话,这场宫宴才算正式开始。 琵琶箜篌,歌舞艳艳,丝乐纷纷,觥筹交错之间好不热闹。 楚姮却仿佛游离在这场欢乐之外。 有官员站出来,对她说些恭维话,她都一一做足了礼数回敬,只是面色有些冰冷。有眼力见的,都不敢来打扰她。 她受了伤,便只摆了一壶龙井茶和清淡佳肴在案几上。 楚姮也吃不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白玉茶杯,歌舞唱罢,建武帝嫌看得没意思。正安静之时,忽而听人言道:“听闻公主病重,微臣近半年来十分担忧。今日见公主痊愈,当真十分欢喜,俞安不才,便在此给陛下娘娘公主,舞剑助兴。” “准!” 建武帝乐呵呵的往龙椅上一躺,扭头对仁孝皇后说,“俞安的剑法不错啊,连霍大统领都夸过他,你可看仔细了,绝对比方才那些唱歌跳舞有意思!” 仁孝皇后柔笑着点头,专注的看着殿中。 秦高呈上木剑,伴随着一阵鼓点,陈俞安持剑而舞,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如龙游走,看得众臣连连叫好。 与陈太师一伙的官员,手掌都快鼓肿了;站在宋丞相一道的,便交头接耳说陈俞安的武人莽夫。 陈俞安舞罢,朝建武帝单膝下跪,抱拳道:“微臣献丑了。” “不丑不丑,好得很!”建武帝哈哈一笑,对秦高道,“赏十金!” “谢主隆恩。” 陈俞安难掩喜色,抬眸却是看了眼楚姮。 然而楚姮却没有看他,而是仍在把玩白玉茶杯,似乎这殿中发生的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陈俞安笑容僵在嘴边。 他领赏后退回原位,建武帝却笑道:“陈太师,你有一个好儿子啊!” 陈太师捋了捋白胡子,站起身弯腰说:“老臣儿子拙劣,不过是平淡无奇的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