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后来有人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他的五条罪状:挪用官银,收刮民脂,下毒杀妻,贪污受贿……以及冒犯郡主。 陈知府当时就懵了。 郡主?什么郡主?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记起那位玉雪可爱的身披雪白狐裘的“少年”,便是大元朝赫赫有名的宁阙郡主。 宁阙郡主与华容公主,并称颜色双绝。 他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华容公主,但仅仅这位郡主的美貌,他都一辈子不能忘记。 陈知府想到这些事,心头苦涩,想喊冤枉吧,在座同僚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全都一窝蜂来指认他,希望蔺伯钦能从轻处罚;赵琦这个墙头草,更是带着人把他家中藏的玉器宝物全都给薅出来,连账本都双手呈给了蔺伯钦。 蔺伯钦甚至在清远县得到了玄明大师等人的口供,证据确凿,他无从辩驳。 就算辩驳,也根本无人理会。 在牢狱中,跟了二十年的师爷悄悄给他带了句话:“宁阙郡主,铁了心要整死陈大人。” 陈知府欲哭无泪,他一个小小知府,在望州天高皇帝远,想破头也没想到自己是哪儿得罪了宁阙。蔺伯钦按照律例,对陈知府述说了一条条罪状,陈知府没有办法,只有全部招认。末了,他抬起脑满肠肥的头,忍不住对蔺伯钦讽刺道:“蔺大人好手段,我当真是小瞧了您。没想到你在京城还有这么大的人脉,迟早会在京城一飞冲天啊!” 蔺伯钦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在哪里遇了贵人。 在陈知府和蔺伯钦等人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这件案子以陈知府招供,画上句号。 杨腊和胡裕押陈知府离去的时候,楚姮心念一动,上前问:“陈大人,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陈知府的小眼睛冷冷的看了眼楚姮,问:“蔺夫人现在可是望州一等官夫人,我一个阶下囚岂敢不答?” “你不必说话阴阳怪气。” 楚姮眉梢微挑,倒是显得颇有风情。 陈知府出了出神,觉得她的姿色比起那位宁阙郡主,也不差几分。 “陈夫人曾经对我说过,不管你是否对她色衰爱弛,她心中仍旧有你。她死的时候,发间的百合花银钗都没有取下……”楚姮闭了闭眼,为她心痛,“陈大人下毒给她的时候,就没有一丝丝犹豫吗?” 或许这句话让陈知府动了动心弦。 他想到年少时,自己还不胖,一袭青衫端的是个风流才子。云氏二八年华,手执一朵雪白的百合花,正在路旁挑选香囊。她的百合花被他不小心拂落在地,一抬头,一笑靥,便是无关风月两厢情愿。 陈知府眨了眨眼,突然湿了眼眶。 “我不想害她。” 但是兰姨娘天天在旁催促,他一时鬼迷心窍,便买来剧毒。 那毒其实放在茶水中味道很刺鼻,他还故意放了很多很多,希望云氏喝茶的时候,可以趋避。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喝下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