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严肃认真如同顽石巨树一样的大师兄,竟然在隐隐讨好一个陌生的男子? 公孙庄的坚持和主动稍稍让男子有些讶异,眼眸中闪过的些许惊讶都不需要去伪装就能自然流露出来,眉头微皱片刻犹豫之后,男子缓缓点了点头:“那便麻烦了。” 公孙庄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男子回头看了眼他那乖乖停留在门外的马,公孙庄刻意示好一般的提议道:“公子一身风尘,不如早一点到房间歇息,若是信任在下的话,余下交由我打理便可。” 说完这话以后又发现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主动了,向来稳重的公孙大师兄竟然带了几分忐忑地看着这个陌生,却浑身流露仿佛雨后草原上尚未从花瓣上滴落的雨水清香灵气的男子。 在这陌生男子还在松鹤楼外面的时候公孙庄就感觉到了这男子身上的灵气,那若有若无萦绕在心尖儿上,似是有人拿了一根鹅毛在他心尖儿上挠痒痒一样的淡淡灵气,气息淡得几乎可以忽略,却意外的挠人。 直至这男子走进松鹤楼里拉下用来遮挡风沙的面巾时,那淡淡的灵气顿时就变得浓郁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但理智根本无法控制他本能地想要对陌生男子示好的举动。 “早就听闻公孙世家嫉恶如仇,正气凛然,今日一见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男子的话语很好的缓解了先前的尴尬,丝毫不担心公孙庄会把他的马给偷了,男子淡淡一笑道,“那就麻烦公孙兄了。” 这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公孙兄”恰如一颗石子投进了公孙庄的湖心里荡起无边无际的水纹,直至那男子离开了公孙庄才在师妹的瞪眼下醒了过来,只是往常还会对着师妹表露疼惜宠爱的大师兄现下还在脑海里回想着那男子离开时说的话——在下姓凤。 ☆、第二章 天不怕地不怕 绷着一张脸到了房间里,直至店小二出去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了,先前的男子这才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他在房间里设下了法阵,不管他笑得多大声外面的人都听不到他这过分夸张的笑声,否则该有人认为松鹤楼里位置最好的西楼里住进了一个疯子。 “师傅,师傅你刚刚看到那个家伙的样子了没有,哎哟我去,笑死我了!” 徐小凤笑得直接倒在了房间里的矮榻上,一改之前的温文儒雅,毫无形象地一脚踩在矮榻上,一脚搭在一旁还一晃一晃的。 对于自家徒弟这种堪称“随性自我”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的另一个人,也只是在化身成人时笑着看了徐小凤一眼。 风皇走到了窗旁将窗户推开好让房间里的熏香散去一些,他不喜欢这种被制造出来的香味。 挺拔沉稳的男子双手背负在身后,透过窗户将目光投向远方隐在山雾中的墨色山脉,十年的时间对他而言不过眨眼之间,却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不一样的人而变得分外特别,分外珍贵,也分外甜美。 上一世的错,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平静的眼眸染上了万年寒冰般冷硬的光芒,在回过身的望向徐小凤的时候,这些冷硬无情无声无息地化成了一池春水,温柔得能把人给融化了。 “真不打算继续掩藏自己的灵气?” 毫无形象躺在矮榻上的年轻人得意洋洋地扬起了唇角,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一样,声音却异常冷静:“师傅,我记得你说过在修仙界人们对宝灵修士总有很强的歧视,就像是宝灵修士天生低人一等一样。” “那是他们的愚昧、虚伪以及恐惧所带来的歧视。”缓步走到了桌旁,风皇拿出两个白瓷茶杯来。 就如同总有一些人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他人来显示自己的“高道德”一样,修仙界里也有许多愚昧无知的修士因内心的虚荣和恐惧将宝灵修士指责为“低人一等”的存在。 那样扭曲的时代,风皇亲眼看着它诞生,看着歧视如同病魔一般肆虐,他无视着,冷漠着,人间的生死都不能唤起他的半分情绪,更何况还是人类对自身所进行的等级划分,偶尔有的,也只是淡漠的嘲笑罢了。 宝灵修士的修炼速度的确是最缓慢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