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望述! 刘玉书被吓得差点背过气,有人知道他以前的名字了,那个随着外祖父一起死去的名字。 老仆赶紧扶着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好半天刘玉书才缓过劲来。 “送信来的人说什么了么?”刘玉书语气很轻微,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样,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厉。 老仆说:“只给了一个地址,说是望山居茶楼三楼竹号房。” 刘玉书挣扎着起来,说道:“套车送我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刘玉书被老仆搀扶着来到望山居茶楼,敲了敲竹号房,里面立即有人打开了房门。 里面有两个年前男子,正在窗台边品茶的一身华服的男子长了一张俊朗的面孔,给刘玉书开门的黑衣男子站在他的身后,黑衣男子明显是他的随从。 俊朗男子勾了勾唇,脸上带着一丝笑,他说道:“在下霍阳煦,从辈分上理论,我应该叫您一声表舅公了。” 他的祖母和刘玉书表兄妹关系,当年时局不好时,祖母就被她的父亲隐姓埋名送出去了,当然曾外祖父不只是送走祖母一人,祖母一共三兄妹,全都送走了,但混乱的时局,另外两人都死了,只祖母一人活了下来。 霍家是西北的大商家,他的父母兄弟皆去世了,当然怎么去世的,还都是家族内斗,霍家只剩下他和祖母两个人,当然还有旁支,但那都隔了很远的血缘了。 祖母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在京城掀起那股寻宝热潮时,她老人家知道可能不大会好,这才把她的身世告诉孙子,让他来京城一趟。 他和祖母都不惧怕被曝光,反正他们只是商家,名声没有文人那么重要。而他能这么快找到刘玉书,还真是因为祖母在掌管霍家后,一直有派人寻找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他进了京城就直接来找刘玉书了。 “表舅公,您走了一步错棋。”霍阳煦嘴角一直带着笑,作为商人,他那是见人自带三分笑。 刘玉书在桌子底下的手颤抖着,好半晌才说道:“是啊,我走错了这步棋。”现在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倏地抬眼,目光锐利的望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外孙子,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你难道不想要?” 霍阳煦挑了挑眉,轻轻摇头笑道:“不想要,霍家已经很富裕了,足够我挥霍一辈子了。”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祖母也是这般想的,但偏偏有其他人想找这份财宝,顺藤摸瓜,霍家肯定也会被找出来,就像我霍家知道您,其他人也未尝不知道霍家和刘家的存在,祖母派我来京城是向圣上阐明霍家的立场。” 刘玉书哑口无言,他的双手一只打哆嗦,嘴唇哆嗦道:“你是商户,和我刘家不同……” 霍阳煦耸耸肩:“哎呀,这就是商人和文人的不同了,就算我身上流着大奸臣的血脉,我也并不畏惧。表舅公还是想一想如何不牵连您的儿子、孙子吧。” 士农工商,这一刻,霍阳煦的语气那是透露着一股满满的自豪感。 “当然流言蜚语少不了了,因为你们是文人,您老人家还是文人圈子里中流砥柱般的人物,可惜……” 霍阳煦这副可惜的表情让刘玉书心头一埂,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白活了,竟然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给讽刺了。 半晌,刘玉书哑声道:“除了你霍家,还有谁?” 霍阳煦微微笑着,然后掰着手指头数着:“表舅公的刘家,我霍家,还有西南陇县的马家,江南成叶县的吴家。” 他眼中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叹道:“这次的风波就是西南陇县的马家惹出来的,马家这一支是祖母的堂兄那一支,但马家到现在只有一个女儿活着,这个表妹啊,特别单纯,被无夜楼楼主一哄,就晕头转向的把家底都告诉了人家。” 说完之后,他依旧长吁短叹道:“当初你们所有兄弟姐妹被送出来八个人,八支就只有现在这四支,马家表妹只怕没希望能承担起马家的传承了,马家血脉看来确实要彻底断绝了。” 刘玉书顿时一脸苍白,他发现他真是愚蠢,霍家竟然对他们这些人了如指掌,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