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了细微的暖流。 “!”何所思吃了一惊。不是吧?还觉得我是裴霓裳?居然帮我疗伤? 原至公好像没有看见一边抖得跟鹌鹑似的小黑,只把何所思转了过来,他上下巡视了一番,看着对方凌乱的发丝和惊讶的神色,又扫过便于行动的黑色服装,心里便沉了沉:“你要离开?” “……”现在应该问这个么?因为搞不懂对方的思考回路,何所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抖着机灵道,“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呀。” 他实在太想离开这个房间了,不论是一边缩小后在他衣服下面瑟瑟发抖的小黑,还是他身后自己的身体,都让他觉得还是先离开为妙,就算离不开广裕仙门,也要先离开这个房间。 但是疗伤已经结束,原至公仍没有把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放开,他甚至将手掌微微下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用另一只手把小黑扔到了墙边上。 然后他开口道,声音比周围的温度更低:“我不会让你离开。” 这句话无端端令何所思打了个寒战,他不敢看原至公,偏过头去,看到小黑已经一拱一拱地融入了墙壁的阴影,心中暗骂它“贪生怕死”,不想再看,又换了个角度,便正好看见自己的身体,脑子里之前便在刷屏的疑问冒了出来。 ——我的身体怎么会在这? 原至公觉察到了何所思的视线,心中不断翻滚的黑暗泥淖已经渐渐平息,他开始疑惑于先前的失态,但是如果一想到对方会再次离开他,已经平息的黑暗似乎又蠢蠢欲动,不断叫嚣着让他快点把何所思抓住。 于是他的手掌渐渐收紧,直到看见对方露出吃痛的神情,眼中甚至有泪水氤氲。 何所思是真的被捏痛了,不说原至公的修为,就是男人本身也比女人更有力气点,但是现在他觉得原至公已经发现自己不是裴霓裳,便不再装出娇弱的样子,只瞪着痛出眼泪的双眸,看着原至公,希望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点蛛丝马迹。 然而他只看到了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渐渐褪去了似乎是暴虐和恐慌的情绪,蒙上了茫然与无措,最后甚至连脸颊也开始微微泛红,就像是上好的玉石上照上了明媚的朝阳,因灵力流动而微微浮动的发丝落了下来,他松开了抓着何所思手臂的手,站起来说:“抱歉,捏痛你了。” “……”何所思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广裕仙君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现在还说没发现他不是裴霓裳的话,那简直就假的跟八十年代的电视剧里发现不了的男扮女装一样。 他拍拍裙子站起来,张口想问,但马上想到,如果对方想要装傻的话,处于弱势的自己是否还是不要揭发比较好?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不想把一切摊到明面上,是否自己也应该装一下傻呢? 于是他又稍稍修饰了下语气,开口道:“谢仙君相救。”只是这样,其实已经和往常的裴霓裳不同。 原至公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想了很多,但是到头来却仿佛全忘光了,然后他想,眼前的状况是不是很糟糕呢?何所思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恐怕也会想到很多吧? 他捏了捏拳头,只是手被长长的广袖盖住,并看不出来,他走到放着何所思躯体的寒玉床边上,背对着何所思,令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开口道:“这是失踪的千秋道君。” 凭这句话,何所思脑补出了十万字悬疑文,因为这其中疑点实在颇多,首当其冲便是—— ——原至公要自己的身体干什么? ——变态么? 其次便是,这身体又是怎么到了原至公这儿的,昏迷之前自己明明在洞府,就算后来被发现离魂,也应当是自己亲近的人,怎么会把自己交给原至公呢? 他觉得可能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或许是被背叛了。何所思暂且不想去想这样的可能性。因为无论背叛他的是谁,都一定是很亲近的人。 这时,他听见了原至公的话。 “世人皆说,千秋道君的身上,隐藏着一个关于先天至宝的秘密。” ——放你娘的屁。何所思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但他很快意识到眼前的并不是自己的熟人,而是一定意义上的仇敌,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这怎么可能。” 他努力说的平静,但是还是不受控制地显得心浮气躁,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心浮气躁也没什么,任何人要是听到了先天至宝这个名词,都是会忍不住心浮气躁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