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来的隐隐期待,让宝珠很是不解。 她搞不懂自己的母妃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十分烦闷。 虽说心烦不已,但是宝珠公主知道程家二房这几日忙着要从东宁侯府分家出去的事情,倒也未让程祈宁入宫来陪她,只是给程祈宁写了几封信,在信里诉说自己这几日的烦闷。 原本她就看李棠如不顺眼,一想到李棠如原本是她的伴读,现在竟然要做长她一辈的后宫妃嫔了,更是芒刺在背,心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谷露居里头,程祈宁看着允星又进了屋,手里拿着信,便知道又是宝珠公主写信给她了,忙唤允星过来:“把信给我吧。” 允星点头,步子愈发快了些,将信递给了程祈宁,然后便在程祈宁的身边站着。 她默默瞧着程祈宁垂头看信的娇颜,眼睫长长如若小扇,唇边还勾着笑意,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姑娘好像格外高兴,眉目如画的样子让她瞧着,唇边也跟着勾起了笑意。 程祈宁看完信,从榻上起身,往自己的四弯腿螺钿细方桌前走。 允星忙跟过去,给程祈宁拉开椅子:“姑娘要回信吗?” 程祈宁颔首,吩咐道:“允星,帮我研磨。” 前几次宝珠公主的信中字字句句都是对李棠如的不喜,今日倒是不是,是同她说起了她的母妃如妃娘娘的不对劲。 程祈宁同如妃娘娘说过话,对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印象很深,更是晓得如妃娘娘对宝珠有多重视,看着宝珠在信中疑心着如妃娘娘是要疏远于她,程祈宁想写信劝劝导宝珠。 宝珠小她一岁,常是一副小孩子性子,但是还算不得顽劣,仍是冰雪聪明的,她在信中稍稍提醒几句,宝珠许是就明白如妃娘娘的用心了。 正往宣纸上落下了几个字,霞粉色的门帘忽然被人掀开,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身姿挺拔的人。 前头的是程祈宁的二哥程祈元,后头跟着的则是程祈宁的大哥程祈君。 两人进了屋,见自己的妹妹在书桌后头坐着,程祈元迈开大步往螺钿细方桌这边走,凑到了程祈宁的身边,低头看着落在宣纸上的簪花小楷。 他看了两眼,唇边挽笑,赞许道:“念念这字,比二哥写得漂亮。” 听这语气,甚是骄傲。 程祈宁闻声偏头看着自己的二哥,眉眼弯弯,娇娇糯糯回了句:“二哥,你来啦?” 又看向了的大哥:“大哥二哥你们过来,找念念有什么事吗?” 程祈君扫了一眼程祈宁落在榻上的那封信,看着上头的落款“顾宝珠”,他的眉尾微动:“宝珠公主又给你写信了?” 站起身往程祈宁的身边走,程祈君的视线落在了桌上摆着的笔墨纸砚上:“念念是在给宝珠公主回信吗?” “正是。”程祈宁颔首,面对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倒也不瞒着,“桂花宴上出了事,让宝珠的那个伴读入了宫做了后宫的妃嫔,宝珠心里不舒服,常常写信给我,我便常常也回信给她,聊做安慰。” 程祈君微微颔首。 桂花宴的事情程祈君比谁都清楚,自然也就晓得,宝珠公主遇着的事儿。 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一向与李棠如不和的顾宝珠? 只是程祈君不愿意让宝珠公主的坏情绪也将自己妹妹的心情变坏,眉间渐渐拢下了一片阴翳。 皇家事如何错综复杂他无心知道,他只关心自己妹妹会否因着这事而郁结在心,开口言道:“现在前厅那里有客人说是要见你,念念不如现在过去。” 语气仍是温柔无比,只是程祈君木下却在暗处悄悄摩挲了两下自己的手指。 在桂花宴上被宝珠公主跟了一路,聒噪地听宝珠公主讲了一路的话,他一句话都没回,沉默了一路,却差不多摸透了宝珠公主的脾性。 这个公主,三分机灵,三分跋扈,剩下的,便是几分不知事。 在皇家长大,心计却浅,有什么不痛快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她既然痛恨李棠如,最好的法子,才不是这样写信同别人说道。 写信往东宁侯府寄,叨扰了他的妹妹不说,若是这信让人劫了去,也给她自己惹了麻烦。 既是他妹妹喜欢的朋友,他找个机会去提点一二,倒是未尝不可。 总不能让宝珠公m.ZgXXh.ORg